林锦阳死,是压垮他最后根稻草。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夕阳如血午后,他曾经带着多剧烈痛苦与绝望选择死亡。
他深爱人孤寂又冷漠,却又颗温柔炙热心。他说从他出生时起就没有人愿意给他个拥抱,可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又多想把他抱进怀中,用自己微不足道温度慰藉他生命中伤痕。
陆清竹哭着醒过来。
那场大火是他此生都无法摆脱阴影,每次回忆都像是场疼痛再临。
冰凉水珠顺着老旧屋檐淅沥下落,敲击在窗台上发出清脆而细微吧嗒声。
重回十七岁,切悲剧都还未发生,可那些锥心刺骨疼痛却真实地烙印在他脑海里,遍遍,反复折磨着他脆弱神经。
那天晚上,陆清竹又次梦到那场滔天大火。
那张曾经让他无数次泪流满面至死不敢忘却面孔,又次清晰地浮现在扭曲灼烈火光中。
他拼命地奔跑,哭得声嘶力竭,却始终无法触及。
梅雨时节江南,淅沥细雨整夜不歇。
陆清竹抬头望向窗外,漆黑阴沉天空,环顾四周灯火寂寥,只有远处路灯闪烁着微弱昏黄。
林锦阳站在厚重窗帘后,指间夹着烟被雨水打湿,微弱火光闪烁瞬就归于黑暗。
究竟该怎形容,那瞬间他心里骤然生出错愕。
如果不是他刚从那个困扰他许久梦中惊醒,那人长相仍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他真会以为眼前这张和梦境中毫无二致脸只是他半梦半醒间衍生错觉。
他曾经熬过无数次鞭打和欺凌,无数次想过百,生锈铅笔刀在他
他在片足以让他窒息逼仄绝望中缓慢跪倒在地,刺目鲜艳火舌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呼喊染红阴晦天际,有殷红血水燃着烈焰蔓延到他脚下。而他颤抖着双手,嘶哑咽喉泣出绝望呜咽。
这是深藏在陆清竹脑海中,最刻骨铭心、痛不欲生记忆。
那场人为制造火灾带走,不仅是他以命深爱少年,还有他陆清竹此生所有欢愉和希望。
他无数次地假设,无数次地幻想,如果切都能重新来过,如果切都未曾发生,他会拼尽切冲进那场炼狱般可怖大火,哪怕那将是他生命终点,他也愿意不惜切代价救回那个他深爱少年。
但是切,都没有如果。
对面窗帘很快就被拉上,那个清瘦过分身影隐没在朦胧灯光之后,只剩下朦胧轮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动作艰难地往背脊上抹药。
林锦阳抬起手望着自己手背上被烟灰烫出痕迹,数道陈旧伤痕里,朱砂痣般泛红点极为显眼,指尖触及有些微刺痛。
他掐烟,把被雨水打湿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夜色深重,黎明尚早,远方天空仍是片暗沉微白。可他却没睡意,只是沉默着靠在窗边,目光在阑珊夜色中游离。
漆黑深夜,除微弱雨声,万籁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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