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窃窃私语声、开始嬉闹声和随后垂死快乐喊叫声,这种渴望心情使他无法看书写字,甚至无法思考问题。这就是他在加斯东开始等候飞机之前两年生活,这种生活直继续到他去加泰罗尼亚学者书店并在那里遇到四个信口胡言年轻人那个下午。那四个青年正在热烈地讨论中世纪杀灭蟑螂方法。店主老头知道,奥雷良诺爱读书只有可敬贝达读过,他以种父辈恶意唆使奥雷良诺介入论战。奥雷良诺连气也没有喘口就解释说:蟑螂是种地球上最古老有翼昆虫,在《旧约》中就提到人们喜欢用鞋子拍打它们,但作为昆虫属,它们永远不会被任何灭种方法所杀绝,无论是用蘸硼砂西红柿片,还是用拌糖面粉,因为它们千三百零三个品种曾经抵御过人类从其出现开始从未对任何其他生物(包括对人类本身)使用过最长久、最坚毅、最无情迫害方法,这种迫害到这样种程度,如果说人类有繁殖后代本能,那还应该有另种更明确、更急迫本能,就是灭蟑螂本能,蟑螂之所以能逃过凶狠人类,是因为它躲在黑暗中,人类天生害怕黑暗,所以蟑螂就变得不可战胜,但反过来说,它们在中午日光下却变得不堪击,因此,无论在中世纪还是现在,还是在永久将来,唯有效灭蟑螂办法就是晒太阳。
这次博学宿命观点谈话,使他结交几个好朋友。奥雷良诺坚持天天下午同那四个爱好辩论年轻人会面。这四个人叫阿尔瓦罗、赫尔曼、阿尔丰索和加布列尔,他们是奥雷良诺生中结识第批也是最后批朋友。那些每天下午六点在书店开始直到第二天清晨在妓·院里结束激烈辩论,对于象奥雷良诺这样个束缚在书本现实之中人来说,是种启发。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文学就象阿尔瓦罗天晚上在寻欢作乐时说,是为嘲笑人们而创造出来最好玩具。大约过段时间,奥雷良诺才发现,这种信口开河议论来自于加泰罗尼亚学者做出榜样,因为在他看来,智慧若不能用来创造出种煮埃及雏豆新方法,那就毫无价值。
奥雷良诺发表关于蟑螂宏论那天下午,争论是在那些卖身糊口小姑娘们家里结束,那是在马贡多附近家充满假象妓·院。老板娘是个笑容可掬好好婆婆,她患有种喜欢开门关门怪癖。她那永恒微笑仿佛是顾客们轻信引起;他们把这个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场所当成真实地方。实际上,那里连看得见摸得着东西都是虚幻:家具坐就散架;留声机拆掉机器,里面放只孵蛋母鸡,花园是纸花布置;挂历还是香蕉公司来到之前年份;镜框中平版画是从本从未出版过杂志上剪下来。甚至连那些听到老板娘说顾客来才从街头巷尾聚集拢来腼腆小妓女,也都是骗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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