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派名有经验技师押运,在港口组装,然后驾机飞抵马贡多。自从他开始作气象调查和预测以后过年,他深信跟他通信人所作次又次诺言,走在街上他习惯性地仰望天空,倾听着风声,盼望着飞机在空中出现。
虽然阿玛兰塔·乌苏拉自己没有觉察,但是她归来使奥雷良诺生活起根本变化。自从霍塞·阿卡迪奥去世后,他已经成加泰罗尼亚学者书店里常客。另外,那时他所享受自由和空余时间之多,促使他对马贡多产生点好奇心,但当他去认识它时却毫无惊异之感。他在马贡多积满尘灰僻静街道上迈步,以种科学家而不是普通人兴趣察看着东倒西歪房屋、锈坏铁纱窗、垂死小鸟和因怀旧而萎靡不振人们。他企图用想象来恢复那荡然无存、昔日香蕉公司城兴旺景象。可是,眼前那干涸游泳池里,腐烂男人皮鞋和女式便鞋满满地堆到池边;野麦丛生房子里有条德国种犬骨骼,还用钢链拴在个铁环上;架电话还在铃铃响着。他拿起听筒,只听见个女人声音在远处焦急地询问着什,于是他回答说:“是,罢工已经结束,三千具尸体已经扔进海里。香蕉公司搬走。马贡多在好几年以前终于太平。”这样溜达,又把他带到业已衰败游乐区。当年人们在这里大把大把地烧掉钱币为昆比安巴舞助兴,如今只剩下条条高低不平小巷,比别处更寒伧、更令人伤心。几盏零落红灯还亮着,花瓣凋谢花环装饰着无人光顾舞厅,形容憔悴、体态臃肿无主寡妇,还有那法国曾祖母和巴比伦女族长们还在留声机旁等候接客。除最早移居到这里位安列斯群岛黑人外,奥雷良诺没有遇到任何还记得他家族人,甚至连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也早已不为人知。那个满头白发、看上去就象张照相底片似老黑人,还在家门口唱着赞美黄昏忧伤颂歌,奥雷良诺用只花几个星期就学会难懂库腊索岛方言跟他聊天。有时还陪他喝他重孙女做鸡头汤。他重孙女是个身材高大黑人,长着副结实骨骼和母马似腰身,对乳··房就象两只活动甜瓜,圆溜溜脑瓜上,铁丝般头发结成只坚固头套,活象中世纪骑士头盔。她叫尼格鲁曼塔。在那个时期,奥雷良诺靠变卖家里刀叉、烛台和其他杂物度日。当他实在连文钱也没有时候,这种情况是常有,他就到市场小饭馆里,跟人家要些当垃圾扔掉鸡头,送到尼格鲁曼塔家里,让她加些马齿苋做个汤,再加些薄荷作香料。后来她曾祖父去世,奥雷良诺就不再到她家去,但他常常看到尼格鲁曼塔在广场扁桃树阴暗树荫底下,用山中野兽嘘叫声勾引着寥寥无几熬夜者。有好几次他走过去跟她作伴,同她用库腊索方言谈论鸡头汤和别在贫困生活中尝到佳肴。要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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