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 12）

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机器，是个转动着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话，会永远旋转下去。

“你放心吧，”她微笑着说，“现在无论她在什地方，她定在等着你。”

下午四点半钟，阿玛兰塔·乌苏拉走出浴室。奥雷良诺见她身穿打小褶浴衣，用块毛巾当缠头布盘在头上。他象喝醉酒似摇晃着，几乎只用脚尖着地跟在她后面，进那间新房。阿玛兰塔·乌苏拉刚解开浴衣，看到他进来吃惊，赶紧又合上。她默默地指指隔壁那间房门半开房间，奥雷良诺知道加斯东就在那里开始写封信。

“快走。”她说，声音细得听不见。

奥雷良诺微笑。他两手往她腰间叉，象端盆海棠花似地把她托起来，仰面扔在床上。阿玛兰塔·乌苏拉施出聪明女人机敏心保护着自己。她那光滑而柔软散发着香气负鼠般身躯闪来闪去躲避着，边用膝盖顶着他腰使他疲乏，还用指甲抓他脸。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没有喘气，他们呼吸声，在旁人听来，还误以为是有人面对洞开窗户，欣赏着四月肃穆黄昏景色时发出叹息声。这是场残酷搏斗，场殊死恶战，然而却似乎没有任何,bao力。因为在这场搏斗中，进攻是走样，躲闪是虚假而缓慢、谨慎而又庄重，所以在搏斗间歇，有充分时间让牵牛花重新开放，让加斯东在隔壁房里忘掉当飞行员幻想，这时他们俩就象两个敌对情人在池清水底里和解。在激烈而客套挣扎声中，阿玛兰塔·乌苏拉想到，她那样谨小慎微不出声音是多不合常理，这比她想避免噼里啪啦打斗声更可能引起在隔壁丈夫猜疑，于是，她开始抿着嘴笑，但还坚持战斗。她佯装撕咬以自卫，身子晃动越来越少。最后两个人都觉得，他们既是对手又是同谋。争斗已退化成常规嬉闹，进攻变成抚摸，突然，几乎是闹着玩，就象是次新恶作剧，阿玛兰塔·乌苏拉放松自卫，当她为自己造成后果感到吃惊，想作出反应时，已经晚。阵异乎寻常震动把她镇在原地，使她不能动弹。抵抗意志被种不可抗拒渴望粉碎。她渴望发现，在死亡彼岸等待着她桔黄色尖啸声和那看不见气球究竟是什东西。她只来得及伸手胡乱地摸到条毛巾，把它塞进嘴里用牙齿咬住，以免从她嘴里传出那正在撕裂她五脏牝猫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