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同什人谈话时候,梅梅就呆在间大厅里。大厅四周墙上象棋盘格似地挂着殖民时期大主教巨幅油画。梅梅冻得浑身发抖,因为她还只穿着件有黑色小花单布衫和双经过荒原时被冻得硬邦邦高统靴。她站在大厅中央,在透过玻璃窗照进来道黄色光线下,思念着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这时,从房间里走出位非常漂亮见习修女,手里提着梅梅那只装有三套替换衣服小箱子。她走过梅梅身边时,步子也没有停便向她伸过手去。
“走吧,雷纳塔。”她说。
梅梅抓着她手,由她带走。当菲南达最后次看到梅梅时候,她想加快脚步追上那位见习修女,但修道院内院铁栅门却在修女身后关上。那时,梅梅还在思念着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思念着他油污气和他周围蝴蝶群。在她余生中每天都这样思念着他,直到很久以后个秋天清晨她老死在阴暗克拉科夫医院。那时候,她已经改名换姓,而且始终没有讲过句话。
菲南达乘着辆有武装警察护送列车回马贡多去。路上她觉察到旅客们神色紧张,沿途村镇里都在做着军事准备,到处笼罩着种肯定要发生什严重事态紧张气氛,但是她不赶回马贡多就不可能知道究竟出什事。有人告诉她说,霍塞·阿卡迪奥第二正在鼓动香蕉公司工人举行罢工。“这可是家里最糟糕事,”她心里想,“家里又出个无z.府主义信徒。”两个星期以后,罢工爆发,但是并没有带来原先所担心惊天动地后果。工人们要求星期天不强迫他们去采收或装运香蕉。这要求似乎非常合情合理,甚至连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也认为这完全符合上帝准则,所以出面为他们说情。这次行动胜利,加上后来几个月中组织行动所取得胜利,把本来毫无光采霍塞·阿卡迪奥第二从无声无息角落里抬出来。过去人们常说,他能耐不过就是使镇子里住满法国娼妓。现在,他以当年拍卖斗鸡,创建漫无目标航海业时冲动和决心,辞去香蕉公司小工头职务,参加到工人行列中去。不久,他被指控为破坏公共秩序某个国际阴谋集团特务。在那流言四起黑暗星期里,有天晚上,当他开完次秘密会议出来时候,有个陌生人用左轮手枪向他打四枪,但他还是奇迹般地逃生。后来几个月中,气氛是那紧张,连乌苏拉在她那个黑暗角落里也感觉得到。她觉得好象又回到她儿子奥雷良诺那个动荡不安时代。那时,他儿子口袋里总是装着掩盖起义活动顺势疗法糖丸。乌苏拉想与霍塞·阿卡迪奥第二谈谈,好让他知道家里这个先例,但是奥雷良诺第二告诉她说,自从那天晚上有人谋杀他以来就不曾见过他影踪。
“真是跟奥雷良诺模样,”乌苏拉叫起来,“怎世界好象老在打转转啊。”
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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