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这倒不是因为他施政专横霸道和不合时势,而是因为他对个不伤害任何人老人缺乏尊敬。他这个威胁表达得如此激烈,共和国总统只得在最后刻取消这次旅行,改派位私人代表去授勋。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受到各种各样压力困扰,顾不得多年瘫痪在床,也出门去劝说他老战友。他摇椅由四个人抬着,他坐在大枕头中间,当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看到这位自青年时代起就跟自己共享胜利欢乐、同遭失败痛苦老朋友时,立刻认定,他费这大劲前来看自己,定是来表示声援。但是知道马尔克斯上校真正目后,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便叫人把他从房里赶出去。
“相信,——虽然实在太晚,”他说,“假若当初让人把你枪毙,那实在是对你做件大恩大德大好事。”
就这样,这次教皇大赦在没有个家庭成员参加情况下过去。纯属偶然,大赦跟狂欢周正好同时,但谁也没能打消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因此而产生固执想法,即这个巧合,也是z.府为加倍嘲讽他而预先安排。在孤零零工作间里,他听见雄壮乐曲,礼炮轰鸣,“主呀,们赞美你”钟声,以及为以他名字命名条街时在他家对面发表演说几位发言者片言只语。他愤怒,恨自己不中用,眼里噙着泪水。自战争失败以来他还是第次痛感自己丧失年青时那股猛浪无畏劲头,无力再发动次流血战争以便扫尽保守制度切痕迹。庆典喧嚷声还未平息,乌苏拉来敲工作间门。
“别来打扰,”他说,“忙着呐。”
“你开门,”乌苏拉象平时那样不紧不慢地说,“这跟庆祝事可不沾什边。”
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这才拔去门闩,只见门口站着十七个各种模样、不同类型、肤色各异人,但他们都带着落落寡合神情,这种神情足以使人不论在地球哪个角落都能把他们认出来。这些人是上校儿子。十七个人没有经过商量,他们中谁也不认识谁,却都被大肆渲染教皇大赦所吸引、从最偏僻海岸不约而同来到马贡多。这些人都骄傲地取奥雷良诺这个名字,用他们各自母亲姓作姓。他们在家逗留三天中,折腾得象发生战争似,乌苏拉很高兴,菲南达却恼怒万分。阿玛兰塔在旧纸堆里翻出那本账册,乌苏拉曾在上面记下他们所有十七个人名字、出生和洗礼日期。于是阿玛兰塔在每个名字前面空白处添上他们现在住址。这张名单可以概述二十年战争风云,人们借助它可以重温上校夜间行军线路,从那天凌晨他领着二十条汉子离开马贡多去进行场幻想式起义直到最后次他被裹在条结着硬血块毯子里回到镇里。奥雷良诺第二当然不会放过款待堂兄弟们[4]机会,他举行热浪喧天香槟酒加手风琴欢庆集会,作为对被教皇大赦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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