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检查财产证书时,发现从霍塞·阿卡迪奥院子土丘上放眼四顾,凡目力所及之处,包括公墓在内,统统登记在他哥哥名下;还发现阿卡迪奥在当政十个月内,不仅侵吞所有税款,而且还搜刮居民们为能在霍塞·阿卡迪奥属地上埋葬死者而交付切款项。
乌苏拉过好几个月才知道这些早已众所周知事情,那是人们为不增加她痛苦而瞒着她缘故。她早先就心里犯疑。“阿卡迪奥在造新房子哩,”她面装出得意样子对丈夫说,面想把匙加拉巴木果酱塞进他嘴里去。但她却情不自禁地叹口气说:“可不知怎搞,总觉着这切不是味儿。”后来,当她得悉阿卡迪奥不仅造好新房,而且还订套维也纳家具时,她疑心才得到证实:他动用公用基金。“你是咱们布恩地亚家败类!”有个星期天,在望过弥撒以后,她看见阿卡迪奥在新房子里跟他部下玩牌,就冲着他吼叫起来。阿卡迪奥并不介意。直到这个时候,乌苏拉才知道他已有个六个月女儿,而没结婚就跟他起过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又怀身孕。乌苏拉决定不管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在什地方,都得给他写信,让他知道这里情况。但是,那些天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情不仅延宕她这打算,而且还使她对产生这样想法感到懊悔。直到那个时候为止,战争只不过是个用来称呼某种遥远而又模糊景况字眼,现在却下子在剧烈现实生活中具体化。二月底,个形容枯槁老婆子骑着头驮着扫帚毛驴来到马贡多。这老太看起来是如此不中用,巡查队连问都没问声,就把她当作个从沼泽地附近村庄经常来卖东西老百姓,放她进来。她径直来到兵营,阿卡迪奥在过去是教室、现在则成象后续部队营房地方接见她。这里,有吊床卷着,有系在铁环上,墙角里堆着个个铺盖卷,步枪、卡宾枪,还有猎枪丢得满地都是。这老太婆先立正行个军礼,然后自报身份:
“是格雷戈里奥·斯蒂文森上校。”
他带来不幸消息。据他说,自由派最后几个据点快支撑不住。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正边战边向里奥阿查方向撤退。他委派斯蒂文森上校传话给阿卡迪奥,要他们毫不抵抗就把镇子交出去,条件是对方以名誉担保自由派分子生命财产安全。阿卡迪奥不无同情地打量着这位奇怪、可能被人错当成逃难老太婆使者。
“您自然带着书面东西罗?”他问。
“哦,那是绝对不行,”来使答道,“在目前形势下,不带任何可能连累别人东西,那是很容易理解。”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条小金鱼放在桌上:“想,有这个就足以证明身份吧。”阿卡迪奥证实那确实是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制作条金鱼。但这条鱼也可能在战争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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