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断重复着个单词“二分点、二分点、二分点[1]”和个人名“亚历山大·冯·洪堡[2]”。阿卡迪奥开始去帮奥雷良诺干金银匠活时,还走近去听。墨尔基阿德斯没有让他白费工夫,有时也用西班牙语说几句毫不相干话。若干年后,面对行刑队,阿卡迪奥准会回忆起,墨尔基阿德斯给他念几页那本深奥著作时他惊奇得震颤情景,当然他听不懂,可是觉得高声朗读起来象人家唱教皇通谕。墨尔基阿德斯念完后微笑下,这是很久以来第次笑。他用西班牙语说:“死时候,你们在房间里烧三天水银。”阿卡迪奥把这件事告诉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想解得更清楚些,可是得到回答是:“能长生不老。”当墨尔基阿德斯呼吸刚开始发臭时,阿卡迪奥每星期四早晨带他到河里去洗澡,他似乎好点。他和小伙子们样,脱光衣服钻进水里。他那神秘方向感使他避开水深危险地方。“们是从水中来。”有次他说。这样过很久,家里谁也见不到他,除那天晚上他作出惊人努力修理钢琴,还有他夹着水瓢和卷在毛巾里油椰肥皂球跟阿卡迪奥起到河边去时候。个星期四,还没有人叫他去河边,奥雷良诺就听见他说:“在新加坡沙洲上生热病死过。”那天,他下水找错地方,直到第二天在下游几公里地方才被人发现。尸体搁浅在个明晃晃水湾里,只孤独兀鹰停在他肚子上。乌苏拉哭得比死父亲还伤心,但坚决反对不给尸体入葬。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不顾乌苏拉反对,不同意安葬。“他是不会死,”他说,“他亲口说过复活秘诀。”他重新点起几经遗忘炼金炉,搁上水银锅,放在尸体旁边煮沸。慢慢地尸体全身长满蓝色水泡。堂阿波利纳尔·莫科特鼓起勇气提醒他说,淹死人不入葬会影响公共卫生。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反驳说:“没那回事,他还活着。”可是,七十二小时水银熏浴过去,尸体上出现紫斑,皮肤开始开裂,随着吱吱响声,屋子里臭气弥漫。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这才让步,但他不同意随便埋掉,而要按照马贡多最大恩人礼仪规格入葬。这是镇上第次、也是参加人数最多次殡葬,百年以后格朗德妈妈葬礼[3]狂欢才勉强超过它。人们在块指定作墓场土地中央把他葬下去,筑个坟堆,边上树块石碑,碑上写着人们对他仅有解:墨尔基阿德斯。人们连续九个晚上为他守灵。大家聚集在院子里喝咖啡、说笑话、玩牌时候,阿玛兰塔看准机会向皮埃特罗·克雷斯庇表白自己爱情。几个星期前,他与雷蓓卡订婚,并在当年用廉价物品换取金刚鹦鹉阿拉伯人居住区,现在叫土耳其人大街地方,开爿商店,经销乐器和发条玩具。这个意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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