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把头扭到
边。她把手放到他
脖子上。
“哎，看着
。”她让丈夫脸朝着自己，“你觉得变年轻
吗？医院人都说完全像二十多岁人。妻子变年轻，你难道不高兴？”
他想说——并不想要洋娃娃般妻子，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把她手从脖子上扯开。“累吧，快去换衣服。”
“对，也许是不应该穿套装。如果换上家居服，你肯定就不这样说。总之，回来。”
“噢，欢迎回家。”
完美，下巴变得很尖，看不到条皱纹皮肤失去真实感。隆治觉得这张脸像玩具娃娃，或者说像是用电脑画出，充满人工色彩。
“怎
样？”她问，“这样脸，你讨厌？”
隆治移开目光。烟灰已经很长，他赶紧掸落到烟灰缸里。“真不明白。像你这漂亮女人，为什要在脸上动手术？在这种时候个月不在家。”
“给你添麻烦，向你道歉，但应该没有给工作造成影响，全都提前安排好，包括住院时候，也直通过电话和邮件联系。”
“不是说这个，不理解你想法。”
美冬抱紧隆治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下，然后带着娇媚微笑松开手。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像跳舞似转身，走出客厅。
隆治把手放到她嘴唇刚接触过地方。那里还热乎乎，这让他放心些。她嘴唇上有体温，有血液流过，并不是塑料制品。
他从客厅置物架上取下白兰地和酒杯，喝起来。见到久别爱妻，他心情却点也不舒畅。
美冬接受整形手术并非是第次。最初手术是刚结婚时候，她说看着眼睛下面小皱纹感觉别扭，想去除掉。他觉得那点皱纹根本不用在意，但并不是什大手术，似乎也没有危险，他决定满足她愿望。那件事他没对任何人讲过，其他人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手术后美冬变化。那些皱纹完全可以通过化妆掩盖过去。原本就漂亮女人，就算是再精益求精地修饰自己，也没有人感觉不自然。
但没过多久，她又提出要求，想消除脸部皮肤松弛。在隆治看来，她脸上皮肤根本没有松弛，她却十分在意。他曾极力反对，说没有必要，但她擅自去做手术。从那以后，她经
“想变漂亮，想任何时候都保持年轻，这是女人共同梦想。们工作不也是建立在这种梦想基础上吗？”
“你本来就漂亮，也很年轻，还有什不满？至少很满足，没有丝毫怨言。”
“谢谢。”美冬莞尔笑，就连她表情，在隆治看来都像是电脑屏幕上映出图像。她带着那张脸继续说：“可是，所谓自卑，除自己之外谁都无法理解。这些话在这次动手术前就对你说过。”
“要说不满，那是无休无止。再过上几年，如果你脸上又出小皱纹怎办？难道又要做手术？”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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