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最讨厌
，要是没这种玩意儿就好。”由美眼泪汪汪地说。
对花粉倒不过敏，真是幸运——在心里嘀咕着，戴上眼镜。或许以后再戴上口罩更好，这自然不光是为抵御花粉。
说起来，过世
爷爷也戴口罩。
“怎
？”
“老毛病，
到春天就发作。”
“哦？”
摘下眼镜。
黄色烟雾正缓缓覆盖整个城市，看上去就像海啸般。烟雾无休无止地从空中飘落。
“你干什去？上个洗手间也这久。”回到体育馆，由美气冲冲地说。她几乎全身都散发出化学物质气体，连涂红指甲也袅袅生烟。
“没什。”说完，戴上眼镜。
比赛比想象还要冷清。正如由美所说，很多学生缺席，出场学生看上去也有些没精打采，像被什摄走精气样。
“对不起，今天比赛没什意思。”回来路上，由美向道歉。
“没关系，再说也开眼界。”
手摘下直戴着眼镜。
眼前霎时片灰色。
准确说来不是灰色，而是各种色彩混在起后显示出颜色。凝神细看，发现是红、蓝、黑、橙等颜色气体分子在空中混为体。
走廊铺是近来很少见木地板，上面打层蜡，从蜡层上喷涌出浓重灰色蒸气，想起种说法，蜡里含有有机磷。
墙壁和天花板也都有淡淡气体飘出，那种气体很眼熟，是甲醛。
黄色微粒从眼前掠过，飘向由美方向，然后被她小巧鼻孔吸进去。
“阿嚏！阿嚏！阿嚏！”由美不停地打着喷嚏，眼泪直流。
“你不要紧吧？”
“怎可能不要紧！”
话虽这样说，到底她准备周到，平时包里就备有口罩。她戴上口罩，又架上透明护目镜。
“开眼界？什啊？”
“说来话长。”
“哦。”
话音刚落，由美连打两个喷嚏，她伸手捂住鼻子。
“糟糕！”
推开旁边教室门，里面也充满蜡层蒸气。不仅如此，空气里还四处飘荡着桌椅上使用涂料颗粒。墙上贴时间表也有气体飘出，那是用万能笔写，应该是笔迹里含有溶剂挥发出来。
讲台上放着本语文教材，翻开来看看。
油墨蒸气扑面而来，鼻孔也受到油墨刺激。想起读小学时候，每次翻开崭新教材，闻到油墨气息，心里都雀跃不已。那样大大咧咧真好吗？有孩子抱怨翻开教材就头疼——由美话又在耳边回响。
出教室，走进附近洗手间。洗手间里有个地方直散发着花花绿绿蒸气，定睛看，那里悬挂着除味剂。
走出教学楼，不由自主地又迈向花坛，因为看到那带飘荡气体颜色险恶。走近仔细看看，终于明白——是喷得到处都是除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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