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雷遭到暗杀之后,再怎化妆也掩饰不他苍老。悲痛笼罩着波帕山麓房子。军官们不再玩牌,围坐在院里驱散蚊虫篝火旁,或者躺在集体卧室高低错开吊床上,聊得很晚,甚至彻夜不眠。
将军点点滴滴表达他悲愤。他随意找两三个军官,向他们诉说心底隐痛,谈到深夜。他再次对他们唠叨,由于桑坦德卑鄙,他军队几乎瓦解,桑坦德当时代理行使哥伦比亚总统职权,不肯发兵发饷,让他完成秘鲁解放。
“他生性吝啬,”将军说,“头脑更为简单,目光短浅,囿于殖民时代边界。”
他又提起那件说过千百次事:邀请美国参加巴拿马国民代表大会是对体化致命打击,正当要宣布美洲团结时候,桑坦德自作主张请来美国。
“那就好比请猫参加老鼠聚会,”他说,“而这仅仅因为美国扬言要指
及时赶回去同妻女起过他命名日。
“去正是时候,”卡雷尼奥结尾说,“莫斯克拉总统同他在波帕扬路上相遇。”
“怎搞!”将军吃惊地说,“他走陆路?”
“不错,将军。”
“糟啦!”他说。
将军预感情况不妙。当天晚上,他接到消息:六月四日苏克雷元帅经过昏暗贝鲁埃科斯地区时遭到伏击,被人打冷枪从背后暗杀。蒙蒂利亚来报告这个坏消息时,将军刚洗完澡,不等说完,将军拍自己额头掌,肝火大发,把桌上还没有收掉晚饭餐具全扫到地上。
“婊子养!”他吼道。
摔破餐具轰响还在屋子里回荡,将军已经恢复自制。他倒在安乐椅里嚷道:“是奥万多干。”连说几遍:“是奥万多干,西班牙人收买凶手。”他指是帕斯托司令何塞·马利亚·奥万多将军,驻在新格拉纳达南部边境。这来,奥万多除掉将军唯可能继承人,确保自己可以取得四分五裂共和国总统宝座,以便日后让给桑坦德。阴谋分子之日后在他回忆录中写道:当他从圣菲广场商定暗杀计划幢房子里出来时,看到苏克雷元帅披着黑呢大氅,戴着顶旧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独自人冒着傍晚寒雾在教堂庭院散步,这时他从灵魂深处感到阵震颤。
将军得悉苏克雷惨死当晚大口大口地吐血。像在翁达时候样,何塞·帕拉西奥斯隐瞒这件事。上次他趴在浴室地上用海绵擦去血迹。他两次都保守秘密,尽管将军没有要他这做,因为他认为不能雪上加霜,给大家添上坏消息。
在瓜亚基尔时,将军有晚意识到自己未老先衰。以前他头发长及双肩,用丝带在后脑扎成束,打仗和做爱时比较利索。那晚他发现头发几乎全白,面容憔悴忧伤。他在给个朋友信中写道:“你见到可能不认识。四十岁,但像是六十岁老人。”当晚他剪去头发。不久后,他去波托西,为延缓急速流逝青春年华,他剃掉鬓角和胡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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