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棕榈叶盖篷子,将军那艘则搭个帆布篷,在阴凉处挂张吊床,篷子里面衬棉布,外面围上席子,还开四个窗口通风透光。篷子里还有张写字或打牌小桌,个书架和个带过滤器洗脸架。船队负责人是从马格达莱纳河上最好水手中间挑选出来,名叫卡西尔多·桑托斯,以前是射手警备营上尉,声如洪钟,左眼像海盗似蒙着个黑眼罩,对他这次任务认识有点轻率。
对于艾尔勃斯海军准将汽轮来说,五月是舒适季节开始,对舢板来说却不是最好月份。要命炎热、惊心动魄风,bao、险恶水流、晚上毒蛇猛兽威胁,仿佛凑起来同旅客作对。身体本来不好、特别敏感人还有项额外折磨:由于疏忽,主舢板两侧架子上挂着发臭腌肉条和熏干小嘴鱼。将军上船就觉察到,吩咐赶快拿走。桑托斯上尉发现将军不能忍受食品气味,便把那艘装食物供应、养着鸡和活猪舢板调到船队末尾。但是从航行第天起,将军津津有味地连吃两盘新玉米𥻗粥之后,就决定不再吃别东西。
“这像是费尔南达七世魔术之手做。”他说。
确实如此。他近年私人厨娘,基多费尔南达·巴里加,瞒着他也在船队上。他不想吃东西时,厨娘硬要他吃,他便把她叫作费尔南达七世。她是个肥胖、好脾气、说话风趣印第安人,最大优点不在于烹调技术特别高明,而在于使将军吃得高兴本能。将军决定把她留在圣菲曼努埃拉·萨恩斯家帮忙,但是何塞·帕拉西奥斯惊慌地通报说航行前夕以来将军没有吃好顿饭,卡雷尼奥将军便把她从瓜杜阿斯紧急召来。她凌晨赶到翁达,偷偷地上食物供应船,等待合适时机再露面。将军健康恶化以后,最爱吃就是新玉米𥻗粥,见将军高兴,她便提前露面。
第天航行险些成为最后天。下午两点钟乌云密布,天色黑得像是夜晚,河水汹涌,雷电交作,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桨手们似乎无法阻止船只撞上峭壁。将军在篷子里观看桑托斯上尉大声呼喊,指挥抢险,他航运才能好像不足以应付当时混乱。将军先是怀着好奇,后来焦急得无法自制,在最危险关头他发觉上尉发个错误命令。将军为本能所驱,冒着风雨出去,在惊涛骇浪中纠正上尉命令。
“不是那面,不!”他喊道,“右面,右面,妈!”
在那嘶哑但仍充满不可抗拒权威声音之下,桨手们做出反应,将军不自觉地取代指挥,直到险情过去。何塞·帕拉西奥斯急忙把条毯子披在他身上。威尔逊和伊巴拉左右扶持,让他站稳。桑托斯上尉明白自己又次搞混左舷右舷,像低声下气小兵样退在边。将军后来去找他,发现他眼神在颤抖。
“请您原谅,上尉。”将军对他说。
但是他自己心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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