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送行有总统代表弟弟、本城大主教,些知名人士和高级*员,以及他们夫人。文官穿骑马套裤,军人穿长靴,他们准备把这位被逐大人物送出几里路。将军吻大主教戒指和夫人们手,文质彬彬地同男士们握手,他是礼仪绝对行家,不过在这个城市没有用武之地,他不止次说过:“这里不是显身手地方。”他绕场周,走到每个人面前时都招呼致意,说句从礼宾手册里精心学来客套话,但对谁都没有正视。他声音尖锐,因发烧而有些嘶哑,多年旅行和战争风云没能改变加勒比口音在安第斯山区土腔中间显得分外突出。
招呼完毕,他接过代理总统递给他封信,上面有许多新格拉纳达知名人士签名,感谢他多年来为国家做出贡献。大家默不作声,他
屋子开始散发军营气息。轻骑兵和投弹手见到将军从回廊尽头走来便纷纷起立。阴郁将军由副官们簇拥着,在熹微晨光中呈现绿色,披着斗篷,大檐帽子使他脸色更灰暗。他把条浸透古龙水手帕捂在嘴上,按照安第斯山区古老迷信,这能防止猛地走到户外时瘴气侵袭。他身上没有任何军衔绶章,也没有什表明他当年无上权力标志,但在嘈杂侍从军官中间,种异样威严光辉使他与众不同。他在内宅花园铺着席子回廊里缓步朝客厅走去,没有搭理向他立正敬礼岗哨。进入客厅之前,他把手帕塞在袖管里,如今只有教士们才保存这种习惯,然后脱下帽子交给个副官。
除在邸宅通宵等待人之外,军民宾客早便络绎来到。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起喝咖啡,深色服装和压低声音谈话使客厅气氛阴郁严肃。突然间,低沉喃喃声中响起个外交官尖嗓门:
“这简直像是葬礼。”
话音未落,他忽然闻到背后飘来阵充斥客厅古龙水气味。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杯热气腾腾咖啡转过身,心想那个刚进来幽灵般人或许听到他大不敬话,感到忐忑不安。但是没有:虽然将军最后次访欧是二十四年前青年时代事,但欧洲给他美好印象远比不快为深。因此,他首先朝外交官走去,对那个受宠若惊英国人说:
“希望今年秋天海德公园雾气不太浓重。”
外交官愣片刻,因为近几天来他听说将军要去三个不同地方并没有伦敦。但他随即定下神。
“们尽量设法让阁下白天黑夜都有阳光。”他说。
当选总统不在场,因为议会是缺席选举,他从波帕扬前来至少要个月。代表他是当选副总统多明戈·凯塞多将军,人们说共和国任何职务对他都嫌太小,因为他仪表风度像是国王。将军十分尊敬地招呼他,玩笑地说:
“您可知道没有出国许可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句话不是玩笑,但还是引起阵大笑。凯塞多将军答应在下个邮班给他送份正式护照到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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