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为是用爱遗憾骗过死神。然而,当以为们可能已经死时候,他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身边,整夜看护着垂死,他想心事时候特别使劲,常常让弄不清楚那断垣残壁之间呼啸而过究竟是风还是他所思所想,天亮之前,他用如既往声音带着如既往坚定对说,他总算想明白,是扭转他好运,所以呢,把裤子系好,你扭转,你还得给弄顺。
从那时起,对他曾经有过那点儿好感消失。他扒掉身上最后几片破布,用带刺铁丝网围住,拿硝石在伤口上来回蹭,把泡在自己尿里,拴住脚踝把吊在太阳底下,bao晒,嘴里还嚷嚷着,说那些折磨不足以平息他怒火。最后,他把扔进当年传教士们用来惩戒异教徒地牢,让自生自灭,又用还没忘那点儿口技学动物吃东西声音,学成熟甜菜地里沙沙风声,学泉水潺潺流动声音,他就是想用幻觉来折磨,让觉得自己正在天堂里潦倒地死去。当走私贩子们终于来接济他时候,他下到地牢里,随便扔点儿吃给,免得被饿死,但接下来得为他这点儿好心付出代价,他用钳子拔掉指甲,用磨石敲掉牙齿,唯能宽慰自己是,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时间和运气用更严厉折磨回敬遭受恶行。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在屎尿、他倒下来剩饭剩菜,以及他丢在角落里腐烂蜥蜴和雀鹰包围下,在地牢里毒得死人空气中,居然挺过来。不知过多长时间,有回他给带来只死兔子,为是表明他宁愿让它烂臭也不愿给吃,忍耐到头,心里只剩下仇恨,把抓住兔子耳朵朝墙上扔过去,心里幻想着将要在墙上摔烂不是兔子而是他,然后,就像在梦里发生样,那兔子发出声尖叫,居然活过来,还在空中踏着步子走回到手中。
好日子就这样开始。从此以后,满世界转悠,收两个比索就能让打摆子人不再发烧,收四个半比索就能让瞎子重见光明,收十八个比索就能让人消除水肿,残疾人要想重获健全肢体,如果是天生,收二十比索,如果是事故或是打架落下,收二十二比索,如果是地震、战争、陆战队登陆或是别什天灾人祸造成,律收二十五比索,般病人通过某种特殊安排按批发价收费,给疯子看病依具体情况收费,小孩儿只收半价,傻子免费,看谁敢说不是个慈善家,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说您呢,第二十舰队司令官,让您小伙子们把路障撤,好让那些生病人过来,得麻风病靠左,得癫痫靠右,残疾哪儿不碍事待哪儿,不是急病全都给往后退,请各位都别挤,要是病情被弄混,治不是你得病,可不负责任,乐队呢,接着吹打,到铜管烫手为止,放鞭炮接着放,到天使们觉得烫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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