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去时,他醒着。走进房间,他眨眨眼睛,看着母亲,似乎想确认下她是不是也看见。
“你来,”他说,“没想到你会来。”他握住手,然后睡着。
盯着他脸,看着缠在他额头和耳朵上绷带,怨恨在滴血。接着明白自己为什不想早点儿来。因为直害怕自己感受,害怕如果他死,可能会为此高兴。
清楚地记得医生想让他住院,但是们没有医疗保险,况且已经开销巨大,肖恩得过十年才能付清。等他病情稳定可以上路,们就把他带回家。
他在起居室沙发上待两个月。他身体仍然虚弱——去趟卫生间便能耗尽所有力气。他只耳朵完全失聪,另只耳朵听力受损,所以有人对他说话时,他常常把头转过来,将能听见那只耳朵对准那人,而不是用眼睛看着对方。除这个奇怪举动和手术后绷带,他看上去很正常,没有肿胀,也没有瘀青。根据医生说法,这是因为受伤极为严重:外部未见损伤,意味着损伤都在内里。
他精神状态已经改变。他赤身裸体站在轮床上,双眼鼓出、充血,尖叫着要把下个走近他浑蛋眼睛挖出来。接着他瘫倒在地,呜咽起来,终于失去知觉。
肖恩挺过那晚。
早上开车回到巴克峰。无法解释为什没有急着赶到哥哥病床前。告诉母亲得上班。
“他点名要你去。”她说。
“你说过他都不认人。”
过段时间才意识到,尽管肖恩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两样,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看上去头脑清醒,但如果你仔细听他讲故事话便会发现,它们毫无意义。它们根本算不上是故事,只不过是个接个正切。
为没有立即去医院看望他而深感内疚。为补偿,辞掉工作,夜以继日地照顾他。他要喝水,就去端来;他饿,就去做饭。
赛迪又开始来家里走动,肖恩表示欢迎。期待她来访,因为
“是,”她说,“但是护士刚刚问他是否认识个叫塔拉人。整个早上他遍又遍地喊你名字,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告诉护士塔拉是他妹妹,现在他们说要是你能来就好。他可能会认出你,那可很不起。他到医院后只提到个人名字,那就是你。”
沉默。
“油钱来付。”母亲说。她以为不去是因为要花三十美元汽油费。她这想让很尴尬,但如果不是因为钱,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
“现在就走。”说。
很奇怪,对医院几乎没什印象,也不记得哥哥样子。依稀记得,他头上裹着纱布,问为什,母亲说医生做开颅手术,为缓解压力、止血或修复什——实际上,不记得她说什。肖恩像个发烧孩子样辗转反侧。在他身边坐小时。有几次他眼睛睁开,但意识不清,没有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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