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个脊椎按摩师。”他说。
“母亲会治好。”
“你需要个脊椎按摩师。”他又说。
家人吃过饭就散。开始洗碗。手浸在热肥皂水里,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双粗壮、长满老茧手捧住脑壳。没等反应过来,他便野蛮地猛拽头。咔嚓!声音太响,敢肯定脑袋被他掰下来。身体蜷,倒下。周围片黑暗,不知怎天旋地转。过会儿睁开眼睛时,他双手正架住胳膊,将扶正。
“你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站起来。”他说,“等你站起来,再治另边
己完整而健康,被个白色泡泡保护着。要将切喜欢事物,所有让感到平静颜色都放在这个泡泡里面。想象着这个泡泡,想象自己居其中心,能够站立、奔跑。身后是座摩门教教堂,还有卢克那只早已死去老山羊“神风”。道绿光照亮切。
“每天花几个小时想象这个泡泡,”她说,“你会痊愈。”她拍拍胳膊,听到她关上身后门走。
每天早晨、下午和晚上都在想象这个泡泡,但脖子仍然不能动弹。个月时间里,逐渐适应头痛。学会站立,接着又学会走路。睁大眼睛保持直立;如果闭上眼睛,哪怕只是小会儿,便会天旋地转,就会倒下。又回到兰迪商店上班,也偶尔去废料场干活。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想象那个绿色泡泡。
卧床个月期间,听见另个声音。记起这个声音,但这个声音对而言不再熟悉。上次听到那顽皮笑声在门厅里回荡已经是六年前事。
那是哥哥肖恩声音。他十七岁时与父亲吵架,然后离家去打零工,主要是开卡车和做焊接。他回家是因为爸爸让他回来帮忙。躺在床上听到肖恩说,等爸爸人手够,他就走。这次只是帮忙,他说,等着爸爸重整旗鼓。
在家里见到这个哥哥有点儿奇怪,对来说他几乎是陌生人。镇上人似乎比更解他。在虫溪剧院听说过关于他传言。人们说他爱惹麻烦,是个恶霸、坏蛋,总是和犹他州或者更远街头流氓混在起,不是去围追别人,就是被别人堵截。人们说他有枪,要藏在身上,要绑在他那辆黑色大摩托车上。有人曾说,肖恩不是真坏,他跟人打架,只因有个打遍天下无敌手名声——他深谙天下武术,打架时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山谷里每个想混出点儿名堂来愣头小子都认为打败他便可以崭露头角。其实这不是肖恩错。听闻这些传言,他在脑海中形象栩栩如生,比起个活生生人,更像是个传奇。
对肖恩记忆始于厨房,大概是在第二次车祸两个月后。
在做玉米浓汤。门吱嘎响,扭腰看是谁进来,然后转过身去切洋葱。
“难道你要永远当根会走冰棍吗?”肖恩说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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