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上校,”阿方索说道,“那是因为这个季节鸡都在换毛,毛根在发热。”
“下个月就没事。”赫尔曼证实道。
“反正不想要它。”上校说。
赫尔曼用犀利眼睛盯着上校。
“您必须明白,上校,”他坚持说,“您要亲自把阿古斯丁鸡放进斗鸡场去,这是最要紧。”
“没什毛病,”他说,“要不要陪您回去挂好?”
上校谢绝他好意。
“多少钱?”
“别放在心上,上校,”赫尔曼回到他那伙人当中答道,“到月份,那只公鸡会替您还账。”
上校等待已久机会到来。
“见鬼,上校。”
上校吓跳,说:“别说粗话。”
阿方索调整下鼻子上眼镜,仔细打量着上校脚下那双漆皮靴。
“说是鞋,”他说,“您这双见鬼鞋是头次上脚吧。”
“那也别说粗话嘛!”上校说着亮亮他那双漆皮靴鞋底,“这双宝贝鞋跟四十年,今天才头次听见这样难听话。”
他们塞给他张秘密传单。上校把它藏进裤袋,然后默不作声地拍打着那个纸包,直到发觉有人注意上它,才停下来。
“您拿是什东西呀,上校?”
上校避开赫尔曼那双犀利绿眼睛。
“没什,”他撒个谎,“把钟送到德国人那儿去修修。”
“别傻,上校,”赫尔曼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那个纸包,“您等着,来看看。”
上校想想说道:“这明白,所以才把它喂到现在。”他咬咬牙,鼓起勇气说下去:
“糟糕是还得等三个月呢!”
赫尔曼恍然大悟:
“要光是因为这个,那就不成问题。”
于是他出个主意,大家也都
“想跟你商量点儿事。”他开口。
“什事?”
“把公鸡送给你吧!”上校又环顾下周围人,“送给你们大家。”
赫尔曼莫名其地看着上校。
“玩这些玩意儿已经嫌老,”上校接着说道,竭力使自己声音显得郑重而诚恳,“这副担子对来说太重。这些天以来,直觉得它恐怕快不行。”
“行。”赫尔曼在屋里喊道,同时传来钟打点声音。隔壁有个女人敲敲隔墙,喝道:
“别弹吉他,阿古斯丁还没过周年呢!”
众人哄然大笑。
“是钟在响!”
赫尔曼拿着纸包走出来。
上校推辞着,句话没出口,眼圈却先红。旁人都劝他:
“您就让他看看吧,上校。他懂点儿机械。”
“是不想麻烦他。”
“有什麻烦不麻烦,”赫尔曼说着接过钟,“那个德国人会敲您十比索,然后把钟原模原样地还给您。”
他拿着钟走进店门。阿尔瓦罗正在机子上缝东西。靠里边坐着个钉扣子小姑娘,她身后墙上挂着把吉他,上面插着张“莫谈国事”告示。坐在外面上校浑身不自在起来,把脚蹬在凳子横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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