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办人常写信来,说不要灰心。”
“十五年,总是这套,”上校反驳说,“这都有点像那只阉鸡故事。”
律师绘声绘色地向上校描
“那份剪报还在吗?”
妻子想想。
“还在。应该是和别文件放在起。”
她钻出蚊帐,从衣柜里取出只木盒,里面放着沓按日期理好信,束着根橡皮筋。她找见那则启事,家律师事务所承诺会很快办妥退伍金事宜。
“早就跟你说换个律师,要那样咱们早花上钱,”妻子说着把剪报递给丈夫,“可不愿意像印第安人那样,死之后再把钱带到棺材里去。”
上校心惊胆战。局长把邮袋往肩头搭,走下人行道,头也不回地答道:
“没有人写信给上校。”
上校反直接回家老习惯,去裁缝铺喝咖啡,阿古斯丁伙伴们正在看报。他感到希望落空。他真想在这里直待到下星期五,免得两手空空地回去见自己老伴。可是,裁缝铺打烊时候,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妻子在等着他。
“没有信?”妻子问道。
“没有。”上校答道。
上校看看那张两年前剪报,把它放进挂在门后衬衣口袋里。
“糟糕是,换律师得花钱哪!”
“用不着,”妻子斩钉截铁地说,“你写个字据给他们,就说等退伍金发下来,切开销都从那笔钱里扣。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上心。”
就这样,星期六下午,上校去拜访他律师。这位正懶散地躺在吊床上。他是个身材魁梧黑人,整个上牙床就只剩下两颗犬齿。他把脚伸进双木底拖鞋,打开办公室里架自动钢琴上方窗户。钢琴上落满灰尘,放打孔纸带地方插着本本贴有《官报》剪报旧账簿,以及套杂乱无章财会简报。钢琴没琴键,便充当写字桌。上校在透露他来访本意前,先表达番自己担心。
“早就对您讲过,事情不是两天就办得成。”上校停顿时,律师插进来说道。他热得大汗淋漓,使劲往后靠在椅背上,用份广告小册子扇着凉。
下星期五他又去等船,回家时又和往常样没拿到盼望已久信。“们等够,”这天晚上妻子对他说,“像你这样等信,等就是十五年,真得有股牛耐性。”上校却上吊床去看报。
“得等着挨个来嘛,”他说,“们是千八百二十三号。”
“可是从开始等到现在,这个号在彩票上都出现两回。”妻子反驳道。
上校照例把报纸从第版看到最后版,连广告也不放过。但是这回,他精神怎也集中不起来。他眼睛看着报纸,心里想却是退伍金事。十九年前国会通过那条法令,自那以后他为申请得到批准就花八年,之后又用六年才把名字登记上去。上校收到最后封信就是那时寄来。
宵禁号响过以后他才看完报。正准备熄灯时候,他发现妻子还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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