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英尺！”上校茫然地重复
句，他搞不清这个数字究竟意味着多高。
医生更来劲儿，他用双手把那份画报展平，并使它动也不动。
“平稳极。”他说。
可上校正心挂在邮电局长身上，看着他左手端起杯子，喝干泛着粉红色泡沫
冷饮，右手提着那个邮袋。
“而且，在海上，还有船直和夜航飞机保持联系，”医生接着说，“有这
周到防备，真比轮船还稳当。”
要把这句话重复遍。老太婆施展出缝缝补补、拼拼凑凑浑身解数，仿佛找到种在无所有状况下维持生计诀窍。十月里雨居然多停几天。潮湿转成闷热。沐浴在古铜色阳光下，妻子完全缓过劲儿来。她用三个下午精心梳洗头发。“大弥撒开始啊。”第天下午上校对她说，当时她正用把宽齿梳把满头长长青丝梳通。第二天下午，她坐在院子里，膝上搭条白单子，用篦子把犯病以来头上生虱子篦下来。最后，她用薰衣草泡水把头发洗遍，晾干后盘成两圈挽在脑后，然后用压发梳别好。上校等待着。晚上，他躺在吊床上连几个钟头睡不着觉，为公鸡命运担忧。星期三，小伙子们把它称称，发现它状况良好。
当天下午，阿古斯丁伙伴们兴高采烈，料定这只公鸡必胜，当他们边打着如意算盘边离去时，上校也觉得心情舒畅。妻子给他理个发。“你让
年轻二十岁。”他摸摸头说。妻子也觉得丈夫说得有理。
“等病好，连死人都能整治活呢！”她说。
可是，她这股乐观劲儿只持续几个钟头。家里除去挂钟和那幅画以外，再没什可卖。到星期四晚上，里里外外已经贫如洗。妻子对眼下处境显得忧心忡忡。
“别着急，”上校安慰她道，“明天信就来。”
上校看他眼。
“当然，”他附和道，“肯定就像地毯样平稳。”
局长径直朝他们走来。上校怀着难以克制焦切心情，不由得退后步，试图看清那个火漆封口信封上收件人姓名。局长打开邮袋，取出卷报纸交给医生，然后才撕开装有私人信件大封套，查查件数，又封封地念
第二天，上校在医生诊所门口等汽船。
“飞机这东西真不起，”上校盯住邮包说，“人家说它晚上就能飞到欧洲。”
“确实如此。”医生说，用份画报当扇子扇着。上校在等船靠岸后准备上船人群中发现邮电局长。局长第个跳上船，从船长手里接过个火漆封口信封，然后又上到舱顶，邮袋就拴在两只汽油桶中间。
“可它也不是没有危险。”上校说，他突然看不见局长，幸好随即又在卖冷饮小车上那些花花绿绿瓶子中间找到他，“人类进步可不是点代价不付。”
“现在坐飞机比坐船还保险，”医生说，“两万英尺高空上，再大风,bao也吹不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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