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店已经很远,于是钻进地铁站。
不熟悉圣地亚哥地铁,虽然这项工程此前由弗雷z.府着手修建,阿连德z.府继续推进,但直到军事独裁期间才竣工。地铁清洁和高效令惊叹,而同胞们早已适应地下出行,显得悠然从容,同样叫意外。到那时为止,还没探索过这个空间,因为时没找到令人信服理由来申请拍摄。不过,想到地铁是法国人协助修建,让·克劳德领导法国摄制组就有理由工作。走到佩德罗·巴尔迪维亚车站时,俩正在商量这件事。刚迈上出站口台阶,突然有种强烈感觉;有人正在监视们。确如此。个便衣警察正对们虎视眈眈,他目光和目光在半路碰上。
那时,已经学会在人群中辨认便衣警察。虽然他们自以为穿着便服,但那样外表谁也不会认错:他们都穿着过时、长至膝盖深蓝色外套,留着入伍新兵式寸头。但首先引起注意是他们看人方式,因为普通智利人从来不注视路上行人,走路或开车都目不斜视。因此,假如某个体格魁梧男人明知自己被发觉还盯着你瞧,就能立刻推断出他是个便衣警察。此时他双手插在厚呢子大衣口袋里,嘴上叼着烟,因为烟熏而眯起左眼,差不多是电影里侦探形象拙劣模仿。不知为何,猜想他会不会就是“胖子罗莫”。罗莫是独裁z.府雇佣名杀手,曾伪装成激进左派,不少地下运动积极分子都是被他告发而惨遭毒手。
承认盯着他看是个严重失误,但那不可避免,因为当时不由自主,是股下意识冲动。而后,同样出自本能冲动,先往左看,再往右瞧,发现另外两个便衣警察。“随便跟聊点什,”低声对让·克劳德说,“只说话,别打手势,也别往四处看,什都别做。”他领悟意思,们两人继续若无其事地往上走,直到走出地铁站。夜幕已经降临,空气比前两天更暖和、更清新,有很多人沿着阿拉梅达大街疾步回家。于是跟让·克劳德告别:
“你快撤离吧,”对他说,“稍后跟你联系。”
他往右跑开,则朝反方向混入人流。辆出租车从面前驶过,就像是母亲专门派来。立刻叫住它,钻进车里,回头望见三个便衣从地铁口出来,四顾茫然,不知该追踪让·克劳德还是追踪。出租车驶远,三人消失在人流中。经过四个街区之后,跳下车,往相反方向打辆车,接着又换乘辆,再换乘辆,直到看起来他们不可能再跟踪为止。唯有件事,当时没想通,现在也没搞懂,那就是便衣为什追踪们。碰到第家电影院时,让出租车停下,也没看清正在放映什就钻进去。纯粹是职业病,如既往地坚信,没有比电影院更安全、更适合思考环境。
“先生,喜欢人家翘臀吗?”
原来影院节目是先放电影,后进行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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