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地亚哥的五个基准点（4 / 7）

型智利初秋天气。虽然裹着冬装外套，还是冻得直打哆嗦。为让身体暖起来，随着疾步前行人流，匆匆走过四个街区。故意向前多走两个街区，等待摄制组完成身份检查手续，而后折返回来，让摄制组顺利拍下走过拉莫内达宫前镜头。十五分钟后，摄制组收拾器材，前往下个目标，而步行到里克尔梅街，在地铁英雄站前搭上弗朗奇车，们就缓缓出发。

拍摄森林公园所用时间比们预计要短，因为再次看到它时才意识到，对这座公园兴趣大多是主观。其实这里风景很美，景致颇有圣地亚哥特色，特别是在这个宁静星期五，在黄叶拂动微风里，公园显得尤其迷人。但是面对这景象，心里最炽烈仍是怀旧情绪。美术学院就坐落在那里，离别故乡到首都求学不久，曾在学院门前台阶上表演自己平生第场戏剧。

后来，当已成为崭露头角新人电影导演，差不多每天傍晚都要穿过这座公园回家。黄昏时分树叶间余晖，永远与最初几部影片记忆交织在起。没有更多可谈。摄制组只拍摄小段在林间漫步镜头，在身旁，伴着雨水低语，树叶纷然落下。随后径直走向商业中心，弗朗奇正在那里等。

天气澄澈而清冷，自归来以后，远方山峦第次清晰浮现在眼前。圣地亚哥坐落在山间谷地，从城里望向雪山，总隔着道污染形成薄薄雾霾。上午十点，国家街已像寻常样熙熙攘攘，许多人走进电影院观看头场放映。雷克斯影院前挂着海报，那是米洛斯·福尔曼[1]《莫扎特传》。实在想看这部电影，有不惜切代价冲动。费好大心力才忍住，没有进去。

街角偶遇：岳母！

在前几天拍摄中，曾看到不少熟人从身旁经过：记者，政客，文化人士。在印象里，没人特意看，这样来对自己外形又信心倍增。但在那个星期五，迟早要发生还是发生。位气质不凡女士朝迎面走来，她身着奶油色斜纹两件式衣裙，没穿外套，仿佛是在夏天样。相距不到三米远时，才认出她来——那是岳母莱奥。差不多六个月前，们在西班牙刚见过面，她对太熟悉，不太可能近在咫尺而认不出来。当即想转身往回走，但又想到他们提醒过，要克服这种本能冲动，因为很多秘密潜入者不会从正面被识破，却往往从背影露出马脚。信任岳母，即便认出来，她也不会惊慌失措，可她当时不是个人，还挽着自己妹妹胳膊。那是米娜姨妈，而米娜姨妈也认识。两人正低声交谈，几乎是窃窃私语。倒不担心遇上其他情况，怕是两人同时大吃惊：她俩完全有可能激动地在大街上喊上声“米格尔，孩子，你回国，谢天谢地！”或诸如此类话。而且，得知秘密入境，也会将她们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