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他语气有些委屈,“你为什要这问?当然,没打什主意。困在这个偏远小乡村,能打什主意?”他们之间这场争论已是陈词滥调:城市还是乡村,萨克斯比还是世界其他地方。他们经常争论不休。但即使在他说出这番话时候,依然能记起不久前,就在这间铺子里,玛丽·布莱基斯顿是如何与他对质——她对他事情如指掌。她突然间就死,马格纳斯爵士也是如此;不到两个星期,两个人接连死去。这不是巧合,警察当然也不这认为。约翰尼清楚他们会如何断案。他们已经在草拟案宗,在村里挨个询问。用不多久,就到他。
杰玛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只手放在他胳膊上。虽然与他相比,她是那娇小,那柔弱,可她才是他们之中更强大那个,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当他们在伦敦遇上麻烦时候,她直陪在他旁边。他“离开”那阵子,她每周都给他写信,长长家书充满积极乐观、鼓舞人心话语。等他终于回到家,也是她决定他们起搬到埃文河畔萨克斯比村庄。她在杂志上看到这家古董铺刊登广告,心想,这样来约翰尼既能干老本行,还能体面地养家糊口,开始他们崭新生活。
离开伦敦并不容易,特别是对于个从小到大没有离开半步男孩来说。但是约翰尼明白这做意义所在,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可她明白,这里让他感觉受到轻视。它吵嚷喧哗、自娱自乐、轻信愚昧、容易被煽动怒火;在这里,人人都在被无休无止地评头论足,得不到认可,可能就意
约翰尼·怀特海德坐在弧形靠背、旋转座椅仿制船长椅上,同样也在思考这次谋杀案。实际上,整整上午,他几乎都没什头绪,莫名其妙地在自家古董铺里重新摆放商品,根接根地抽烟。当他冒冒失失地打翻件迈森产上好瓷器,杰玛·怀特海德终于忍不住冲他发脾气,虽然那个小巧精致肥皂盒瓷身上就有缺口,但还是能标出九先令六便士价格。
“你怎?”她询问道,“整天坐立难安,那是你抽第四根烟。你为什不出去透透气?”
“不想出去。”约翰尼闷闷不乐地说。
“出什事?”
约翰尼在皇家道尔顿[1]烟灰缸中把烟捻灭,那个烟灰缸形似只奶牛,标价为六先令。“你以为呢?”他厉声说道。
“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马格纳斯·派伊爵士!就是这件事。”他盯着烟雾从扭曲烟头上袅袅升起,“为什有人要去谋杀他?现在倒好,村子里来警察,挨家挨户敲门,问东问西。他们很快就会上门询问们。”
“这有什关系?他们想问什就问。”她短暂地停顿下,却也足以让人觉察,“不可以吗?”
“当然,他们可以问。”
她端详着他,目光严厉,“你没打什主意吧,约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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