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阵尴尬沉默。“你想喝点什吗?”克拉丽莎问道。也许他这次纯粹是为寒暄。她实在想不到,她哥哥来这里有什理由。
“那太好。好。你有什?”
“家里还有些雪利酒。”
“
恰好就在这时,在马路再往前走点儿地方,克拉丽莎·派伊听见有人在按她家前门门铃。她直在准备晚餐,村里商店突然开始售卖种让人感到颇为新鲜食材;冷冻鱼整齐地切成条,裹着面包屑。她倒些食用油,但幸运是,她还没把它们扔进锅里,门铃就再次响起。她把纸盒放在厨房料理台上,去门外探究竟。
门上嵌有花岗岩纹理玻璃窗,透过玻璃,依稀能看见外面有个影影绰绰、有些变形身影。晚上这个时候有谁会来呢,会不会是某个到处跑业务推销员?这些推销员最近时常在村里出没,走街串巷,村民不胜其烦,简直堪比埃及遭受肆虐那场蝗灾。她惴惴不安地拉开门,幸好安全链还在原位,她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只见,她哥哥,马格纳斯·派伊站在门外。她瞥见他身后温斯里露台上停着辆淡蓝色捷豹汽车,那是他座驾。
“马格纳斯?”她很惊讶,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他之前只来过这里两次,有次还是她生病。他没有出席葬礼,自从他从法国回来,她还没有见过他。
“你好,克拉拉。方便进去吗?”
他总是叫她克拉拉,从孩提时代起就这叫。这个称呼让她想起曾经那个男孩,可如今他却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他要留那难看胡子?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这不适合他吗?它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卡通片中某个愚不可及贵族。他眼珠微微泛灰,她能看见他脸颊上静脉血管。很明显,他酒喝得太多。还有他穿着!就好像是在打高尔夫球。他穿着宽松裤子,裤脚塞进袜子里,身上穿着件亮黄色羊绒开衫。很难想象,他们俩竟然是亲兄妹——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是双胞胎。也许,这五十三年生活带他们走上迥然相异道路;如果说曾经他们还有相像地方,如今他们已再无相似之处。
她关上门,松开安全链,再次打开门。马格纳斯笑笑——虽然他抽动嘴角也可以代表其他含义——然后迈进走廊。克拉丽莎打算带他去厨房,但后来她想起煤气灶旁放着那盒冷冻鱼,于是带他走另边。左转还是右转?温斯理排房四号公寓与派伊府邸无法相提并论,在这栋房子里,几乎没什选择。
两个人走进客厅,干净舒适空间里铺着旋涡状地毯,摆着三件套家具,还有扇飘窗。房间里配有电暖气和电视机,有那刻,他们局促地站在原地。
“你过得还好吗?”马格纳斯问道。
他为什想知道?他关心吗?“很好,谢谢你,”克拉丽莎说,“你怎样?弗朗西斯好吗?”
“噢,她挺好。她去伦敦……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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