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辆出租车,火速给何修打电话。
麻辣火锅,烧烤啤酒,蛋黄月饼,还有何修公司楼下甜甜圈。
叶卡丘来!
然而现实不如想象顺遂,某人不接电话。
“嗨呀。怎不接电话呢。”叶斯嘀嘀咕咕,“工地王八图被老大叉叉?那是不可能!那就是被客户叉叉,那更不可能!睡着!”
这三年上无数次手术台,陈主任前阵要给他提主治,手续走到最后,还是被院方压下来。
原因很直白也很无奈,叶斯本科毕业不到六年,不合医院规定。
“再做年住院,如果上面还不松动,就走们人才外派修研计划,去国外读两三年,回来直接主治,再往上走也更顺利。”
——这是陈主任原话,叶斯没能提前升主治这事儿,他比叶斯本人还着急。
“哥,看你真是点不着急啊。”学弟叹口气。
,和少年时样长长睫毛垂在眼睑下,阴影遮住细微黑眼圈。
“下班儿啦叶医生。”
叶斯刚换掉手术服,累得整个人有点哆嗦,靠着柜子才勉强把牛仔裤蹬上。
但他还是顽强地瞪学弟眼,“差不多得啊,让陈主任听见。”
“就是陈主任先开玩笑叫你叶主治,喊声叶医生怎啦。”昔日学弟,如今同事靠过来,哎声,“给你买点吃吧,你吃两口东西再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用看傻子眼神。
叶斯使劲吧唧嘴,要跟何修起过节快乐有点儿上头,他在后座动半天,然后拍车门,“师傅!咱们加速!”
不用他说,师傅本来就想快点把这个智障送到地方。
出租房也是电梯房,但电梯每礼拜坏两次,每次坏三天,修四天。
叶斯蹭蹭往上跑楼梯时候看眼手机上倒数日历,再过百八十天就要住进新家。新家二十五层!敞亮!新楼新电梯,速度嗖嗖,空调
叶斯笑笑,“本也没指望过三年升主治。也就陈主任愿意替们做梦,放在哪说不都当笑话听。”
学弟闻言不甘心地动动嘴皮子,叶斯及时在他肩膀上拍下,笑着说,“今天手术顺利,现在本满足,准备回家找你何学长。”
“可……”
“别可老弟。”叶斯推他下,“中秋你懂吗?中秋!让回家!”
叶斯急急火火从医院出来,看表不到七点,还能吃个浪漫点儿晚餐,保不准还能看个中秋电影什。
“不用。”叶斯说,“家里有饭。”
“何学长在家等你呢吧?”学弟挤挤眼睛,又搂着叶斯肩膀朝向里侧,低声问,“那事儿,怎样?”
叶斯平时早把他手拍开,但这会人虚脱,实在没劲,只能让他架着。
“别再问。”叶斯无奈地说,“年头不到。”
当年还没毕业就做实习,开始只能做拉勾,打结,递器械,偶尔缝个皮。但在院里表现好,很快就成住院医师,上阵能做切皮开胸,晃也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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