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斯张口,听见自己声音打着颤,像带着哭腔似。但他并没有想哭,就是觉得特别没劲,于是又缓缓,再张嘴却又不是哭腔,而是嗓子哑,“有点起来猛。”
“你发烧。”何修手在他脑门上摸下,又皱眉伸嘴唇过来也贴下,叹气,“是发烧,摸你手心全是汗,应该也有点低血糖。”
叶斯叹口气,感觉喉咙里火辣辣,他摸索着想下床,谁料何修又翻回去,按着他
叶斯撑着最后力气把当天锦鲤全转遍,发几十次“小简平安”,然后终于在发完最后条,力竭似,连头顶那句温柔“晚安”都没来得及回应,撒开手机睡过去。
夜无梦,但感觉睡成锅糊涂粥。半梦半醒之际,房间里突然传来阵巨大噪音,背景音嘈杂,还有个杀猪般声音:“何修!何修!!”
叶斯整个人哆嗦,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随即脑袋深处阵眩晕,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他当时就没坐住歪着砸在身后墙上,肩胛骨磕在冰凉水泥墙上,生疼。
何修也醒,脸懵地看着对面,沈浪正捂着手机乐得捶床。
“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沈浪边咳嗽边说,“昨天好不容易挤进阳台,就听叶斯在那喊,当机立断定得给录下来,以后给你俩当起床铃。”
人是很社会性动物,在个氛围里泡会,就很容易被同化。
比如叶斯,被挤在阳台沿上动都动不地浇几分钟雨,又被何修当着十几个侧脸和后脑勺啃口后,精神迅速陷入失常,融入午夜丧尸喊楼大队中。
满世界都是嘶吼、发泄、鼓舞,但他却觉得自己想喊不是那些,胸腔深处有股往上冲劲,直到那两个字从喉咙里吼出来,他才听见自己喊到底是什。
“何修!”
叶斯不知道着什魔,把甩开何修手,腰贴着阳台围栏,上身使劲探出去,探进雨里,两手圈在嘴边使劲喊着何修名字。
何修想吐槽但又忍住,个宿舍开这种玩笑也很正常,只是大清早吓他跳。
他正纳闷叶斯竟然没有耍脾气,扭头,就见叶斯靠着墙坐着,两眼有些茫然,脸色苍白得跟纸样。
何修下子就从栏杆那头翻过来,“怎?”
沈浪关掉录音,严肃起来,“怎?叶神怎?”
温晨连睡裤都没来得及套,就那穿着小裤衩爬下床梯,站在叶斯床底下仰头,“学神,他怎?”
“何修!”
“何修——”
“何——修——!”
喊到万籁俱寂,所有人喊叫都成片白噪,耳朵里脑海里反复回荡都是自己喊声。
那天晚上回宿舍路都晕晕乎乎,大脑缺氧,走道脚都软。叶斯就记得躺在床上时摸手机看都过点,然后闻着被窝桃子味,才又想起是何修拉着他用浴液打遍四肢,又按着他洗头,帮他吹干,给他冲包热乎乎板蓝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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