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眼就说开放性骨折,人进去时休克,有没有别出血点或者伤处要在里面排查。”沈霏哭道:“当时大脑片空白,就看到血立刻打120,没敢仔细看
何修用另只手给沈霏打电话。
短暂等待音后,沈霏带着哭腔声音在免提中响起——“学神?学神!你和叶斯在起吗?你俩看到群里发吗?”
“在路上,很快就到。”何修说,“小简怎样?”
“让叶斯说句话。”沈霏哭着说,“你俩都对说两句话,坐在这觉得特别恍惚,……”
“沈霏,是。”叶斯开口,他以为自己张嘴说不定也是带着哭腔,至少会哆嗦,但事实上没有,语气比预想中平稳,甚至还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出租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送风细微声音。分钟过得像俩礼拜那长。
叶斯脑子有些空白,捏着手机反复把沈霏消息看两遍。
沈霏很急,标点符号没打,手指碰到别字也不删,就那直接发出来。
之前听小简说等天凉点就要入院,预备十月中手术。结果现在才入九月,突然就出场车祸。
重生以来,很多人命运轨迹都发生变化,比如吴兴交到女朋友,宋义孤身在十八班飘零。但那都是小事,跟小简不同。小简是上世完全不存在人,他命运从开始就是未知数。假如他在上世并不存在,那会不会在这世也是昙花现?
叶斯使劲攥着何修手,“跟学神还有几分钟就到,你别慌,小简现在情况怎样?被车刮到哪?”
沈霏深吸口气,“是错,昨晚跟小简叨咕句食堂早饭吃腻,好想吃m记啊。然后今天早上去操场跑步碰到小简,他就约起去,学校外头到m记要过那条很宽马路你们知道吧,本来们是走人行横道,但快过去时候拐弯个车突然冲过来,司机估计也没看见还有人,小简推下然后就被撞。”
沈霏又哭起来,叶斯立刻问,“撞?到底是刮还是撞?!”
“不知道到底算刮算撞。”沈霏哭着说,“车碰到小简半个身子,小简被带出去两三米,腿被碾,流好多血,血肉模糊腿好像都碎,……”
何修把手机拿过来,“所以现在还在急救吗?大夫说什?”
叶斯猛地喘两口气,觉得有些眼花。他闭上眼,放在膝盖上手轻微地颤抖,脑海里却是何修生日那天小简举着单反温和而愉悦地冲大家笑。
重生以来每天都那真实,但这刻他却被股莫大虚空击中。
何修攥住他手,捏捏,“没事。”
叶斯抬头看过去,何修眼中交杂着担心和冷静,像是知道他在想什,轻声说,“既然他出现,就和大家都是样,事在人为,哪有那多写在命运里东西。”
叶斯下意识反手死死攥着何修,何修更用力地攥回来,俩人仿佛要把指节和皮肉都嵌进对方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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