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要可怜?”夏绍谦低声问。
成衍有些犹豫,他还记得那巴掌。
“……不过那时候已经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向她挑明时候很享受那种痛快感觉——粉碎她秩序和信念。那时候是明知道这对她有多刺激,多残忍,还是忍不住。”
他顿住,成衍忍不住问:“后来呢?”
夏绍谦苦笑:“她以为被魔鬼附身。当时正是暑假,她把关在房间里,关就是个月,每天用尺子抽,只给本圣经……但是觉得无所谓,关禁闭也好,体罚也好,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程度加重罢。觉得她没有更新更厉害手段来对付。把赶出家门?那时候真是求之不得。”
成衍什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后来,”夏绍谦喉咙里发出种古怪响声,“她开始自残。”
上闪耀,镜头慢慢探进去,年轻人身姿挺拔,完全沉醉在音乐中,端坐在窗边母亲忽然微微仰起头,目光骤然明亮——她终于捕捉到外界传来声音。
直到字幕结束,夏绍谦才垂下眼睛。成衍没有去拉开窗帘。
“怎?”
夏绍谦是想起自己母亲。即使和邱云楠,他也没有提过自己与母亲之间纠葛。他不愿意说,他本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和别人说。
“跟你说过吧……母亲是信教。”
“她有头疼痼疾——这个也遗传给;大概是被刺激到,她那阵几乎天天头疼,起初她还吃药休息,但是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她终于疯……有天听到墙壁上有咚咚闷响——是她在撞墙。她在下下地用头撞墙,父亲抱住她她就尖叫撕打……你没看过她在教堂里样子有多端庄高洁,真,所有认识她亲朋都说她端庄有气质……”
夏绍谦说不下去。成衍抱住他:“夏绍谦……别想,别想!”
他将房间里所有灯都打开,瞬间所有黑暗都被驱散,和过去都被抛在身后。夏绍谦面色渐渐恢复,成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点吗……”
夏绍谦慢慢坐起来。他原以为将过去挖出来,会撕裂多年伤口,但奇怪是,伤心疲惫之后,居然有种懒洋洋宁静感觉。
成衍在担忧地注视着他,这就足够。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变姿势,夏绍谦仰面躺在成衍怀中,任成衍环着他肩,两个人贴在起,安心又舒适。
“记得,”成衍说,“她好象挺严厉?”他记得夏绍谦说过,如果忘做祷告就会被骂。这样位母亲恐怕很难接受儿子是同性恋。
果然,夏绍谦说:“那时候大概是叛逆年纪到……现在想想居然也有过那种时候。”
“叛逆时候?”
“嗯。居然直接明地告诉她,喜欢男人。其实现在想想,即使她不信教,个正常母亲估计也接受不儿子喜欢男人……”夏绍谦握握成衍手,这也是他不逼迫成衍向家人出柜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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