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踏雾而去，长吟道：“流水无情，落英有意。往昔纷纭，未必如烟……”
太璇峰顶，此时正有
泓秋水回旋飞舞。仙剑光辉隐隐，又反着寒月月华，在夜空中留下无数荡漾散去
涟漪。
舞剑之人趋退若仙，变幻莫测。只是剑意大开大阖，充斥着杀伐之气，又透着些许焦灼与迷茫，与她殊与仙人无异身姿颇不相称。
仙剑轻吟着，分开重重水波涟漪，破浪而行，剑气越来越盛，剑尖上点光芒骤亮，映得方圆数丈皆有如白昼！
当声轻响，仙剑似承受不住剑上涌来无穷无尽真元，忽然断成数截！
道：“许久不见，倒没想到若尘道行已进展如斯，实是可叹可畏！”
含烟淡淡地道：“他乃是掌教钦点，三位真人共同提携上山，是生有宿慧，自然与
们不同。”
那男子失笑道：“自青墟出
个吟风之后，天下有道之士怕已都知晓若尘不是谪仙。然而观他气相步法，那身道行也就罢，较之姬冰仙还要略差筹。最难得还是那颗道心，神妙莫测，功用无穷，究竟是何境界，就连也揣摩不透！这可远非有相道行可比。”
含烟长长睫毛微微颤。
那男子沉思片刻，摇头道：“说来也奇怪，若尘道心境界似乎并非是三清真诀所载，难道他另有奇遇，又或是真能无中生有，进入前所未有道境？唉，看到这非是谪仙若尘，才知紫微掌教功参造化，非只是空口说说而已。真不知三百年后，能不能有他此刻境界十中二？”
张殷殷时怔住，呆呆地看着手中半截断剑。
她只是持剑立着，已如风中夜昙，令人不自禁地心生怜意。
此次中夜练剑，已接连断三把仙剑，每次都是到这式“莫问归处”时，她就不能自已，真元澎湃如潮，将剑震碎，不能使尽这式，如今连这把自幼与已相伴仙剑“归溟”也断。
“这是怎
？”张殷殷心中砰砰乱跳，隐隐觉得内中必有原因，然而记忆中相关处只是片空白，无论她如何努力，也不知空白处原本是些
含烟黛眉轻皱，道：“师叔中夜出游，难道就是为夸奖纪师叔吗？”
那男子回望含烟眼，洒然笑，道：“若尘命有桃花，无论是云中居顾清，此刻相携回山青衣，还是屡遭大变殷殷，皆是万中无女子，又各有强援撑腰。你若要与她们相争，只是这样怎可以？”
含烟冷道：“可从未想争过什，师叔恐怕是误会。”
他哈哈笑，也不为意，轻握握含烟手，道：“你若想要什，只管凭本心去作就是。玉玄真人种种宏图大计，不过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早晚是要烟消云散。何必让这种负担拖累你？她们三个背后之人，随便哪个出来，恐怕都不是几个玉玄挡得住。你也是心中有大计，放眼全宗，确若尘是最适合人选，放手去做吧。”
含烟身躯轻轻颤，垂首道：“师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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