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她身后忽然响起个清朗声音:“含烟,你这坐着可是会有损道行。”
含烟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师叔怎也来?”
那人也在鹰喙上与含烟并肩而坐,与她样眺望着东方云海,并不回答她问题,只是道:“纪若尘与顾清午时出发,乘是云霄鹤,这会大概快出西玄山吧。想当年你日日与他在这里同赏日出,后来又花费许多心思,现在还不是落得个场空吗?”
含烟浅浅笑,道:“师叔既然已经知道含烟是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女子,为何还要来这里呢?”
坐于含烟身旁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十分高大,剑眉星目,面如刀刻,头黑发随意泼洒下来,只以根发带束住,看上去狂放不羁。听得含烟如此说,他只是笑笑道:“含烟,你所作所为,有哪些是奉师命行事,有哪些是发自本心,你自己应该知晓,并不需多说。”
问你句,殷殷还有没有救?”
苏姀凝望着黄星蓝,这次黄星蓝竟可在她目光下支持不退。她轻轻笑,登时笑得黄星蓝面色又是阵苍白,然后方道:“殷殷此刻半分生机也无,这是魂魄已入地府之相。本来呢,和殷殷怎说都是师徒场,不应该如此见死不救。可是你也知道九根狐尾尽数被钉在这块玄仙石壁上,道行被封,根本离不得此室半步,又哪里去得地府,寻得回殷殷魂魄呢?这是其。其二呢,虽不是如何有名,但过去些往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你就真有那大胆子,敢拔起这九枚龙钉,放出关吗?”
苏姀顿顿,方嫣然笑,道:“你就不怕破关而出后,要做第件事就是先拆你这太上道德宫?”
此时石室中寒雾弥漫,景物变幻,苏姀现出真身,身后九根长尾被九枚暗色钢钉牢牢地钉在石壁上。钢钉粗如儿臂,其上早已是锈迹斑斑,钉头各铸着头异兽形状,分别是龙之九子。
黄星蓝看着钉头那狰狞兽纹,斑斑锈迹钉身,以及柔软光洁狐尾上大块大块深褐色血斑,不由得握紧拳,缕鲜血从她指缝中渗出,不知不觉间指甲已刺破掌心。
他在含烟身边这坐,山风立刻吹不进二人三尺之地
她该如何决断?
苏姀悠然立着,并不催促。反正她已这站几百年,也不在乎多站这时三刻。
世间人登临绝顶,极目远眺,多选择清晨又或是黄昏时分,好能坐看朝阳晚霞。但莫干峰上风光卓绝,虽然此刻是正午时分,但极目远望,尽是茫茫云海,海天成色,当中点缀着朵朵青峰,别有风味。
莫干峰后山石鹰鹰喙上,不住升腾起淡淡水烟,又随风化去,如此周而复始。偶尔水烟稍淡,可以隐约看到水雾当中正坐着个窈窕女子。
她就那坐着,任由强劲山风不断拂走她身上水烟。她双眼中水雾弥漫,望着东方云海,嘴角挂着丝淡淡笑意,也不知在想着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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