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面容肃,道:“你从何看出来?”
纪若尘朗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辈岂是蓬蒿人。”
李白先是怔,而后大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心人。其实欲在本朝谋个出身,非是为荣华富贵,而是为天下苍生。道行再强,周游天下,能度不过百人千人而已。若在朝为相,则可泽被天下百姓,孰轻孰重,不是目然吗?”
纪若尘登时肃然起敬,又道:“李大人如此深陷俗务,就不怕误修行飞升吗?”
李白笑道:“羽化飞升,说
上指,凭空变出两只海碗,倒满酒,就硬拉着纪若尘喝起来。
纪若尘心下骇然,从李白抓住他手腕直到现在,他实际上未尝有任何抵抗余地,甚至于连躲闪避让都做不到。那李白在桌边变碗倒酒时,他只能在边呆呆看着,只觉得周围似有无数无形利针,稍稍动下就有可能被刺伤,自然不敢稍动。待得酒碗入手,纪若尘也学李白样子,口饮尽。直到烈酒入喉,他才猛然省觉为何要对这李太白事事依从,全无反抗之意?
纪若尘还未想明白此点,手上又多碗酒,于是仰头也就干。两人就这样你来往地干十余碗酒,皆有醺醺之意。这当中纪若尘只觉得自己就似是只扯线木偶,切动作皆是身不由己。但细细想来,若说是完全身不由己也是不对,他所有动作都是依着对于危险本能直觉而动,却恰好完成那李太白想要他完成动作。如人见柄钢刀贴地砍来,第个反应就是高高跃起般。
念及此,纪若尘当下凝神定志,颗心中刹那间驱出所有悲欢恐忧,恰如潭死水,亘古而不波。他心志定,立刻全身震,正举碗就唇手也停在空中,那只海碗倾,碗酒皆倒在前襟上。
李白本已有八分醉意,见纪若尘竟能停碗不饮,不由得赞道:“好!年纪轻轻,道行和心志却有如此修为,道德宗果然不愧为正道之首!”
纪若尘唯有苦笑,擦拭着前襟酒渍。若以修道年限论,他道行进境确是神速,真可以天纵之材来形容。但那非是他天资过人,而是因身怀解离仙诀,可以取身外灵气为己用缘故。至于心志,李白倒没赞错。对于自懂事时起已时时在生死线上挣扎纪若尘来说,早已不止是心坚如铁境界,而是隐隐约约地窥到无心之境。
李白伸手指,房中又多出两张椅子,招呼着纪若尘坐下,方道:“今日你能在此共谋醉,说来也算是有缘。道德宗素来超然世外,怎这次却要与真武观在殿前斗法?如此儿戏之举,岂不是让天下修道之士讥笑?”
纪若尘思索片刻,才道:“敢问您出身何派?”
李白没想到他问出这不着边际句话,当下道:“闲云野鹤,无门无派,只是自己摸索着修行而已。”
纪若尘点点头,反问道:“原来如此。那以李大人如此道行,为何也如此想要在朝廷中谋个出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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