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后,云舞华已在北地深山中寻得处荒无人迹洞穴。此洞悬于半崖之上,深三丈,道天然垂瀑遮住洞口。难得是此洞灵气充盈,人兽难攀,是个修身养气好地方。
云舞华立于洞中,抽出天权古剑,缓缓插在洞口石中,然后在剑前盘膝坐下。她凝望着天权凶兵那黑得深不见底剑锋,慢慢收束心神,直至神识与天权剑剑心融为体,方才徐徐闭目。
冥河剑录讲究于不可能处发惊雷。是以云舞华决心以己之力,硬抗极乐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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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不知名奇山中,有弯清溪穿花过树,盘旋几回,自山顶直落入处小小水潭之中。溪水清冷,水潭中却是水汽氤氲,不时有大串气泡从潭底涌出,看上去已近滚沸。
天权古剑掷回给云舞华,又弹出道指风,墙角那女子周身束缚随之尽去,有些茫然站起来。
纪若尘更不多言,离店东去。
直至纪若尘去远,那女子才从茫然中恢复过来。她看看云舞华,面色微变,当下双手掐诀,摆个架势,喝道:“乃是道德宗门下怀素!你是何人,与陷害于那间黑店上下人等又是何关系?快从实招来!”
云舞华直望着纪若尘离去方向,闻言方才回首,上下打量怀素眼,哂道:“与黑店没什关系,但也不是你道德宗朋友。其实现在心情不佳,倒很想是宰两个道德宗人来出口恶气!”
怀素惊,立刻提运真元,却什也提不起来。云舞华虽同样没有真元可运,但毕竟手中掌有凶兵天权,就算不用冥河剑录,单是靠兵刃锋锐、招数精妙也足以斩怀素。
在这汪沸水中,还有两个人浸泡其中,对这足以烹肉煮菜沸汤毫不在意。
东首人英俊异常,头黑发披散于肩,身材近乎于完美,只是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数十个大小伤口,其中有两处创口前后通透,竟贯穿他胸口。这个男子正是云中居楚寒,此刻他面色沉重,显然心中有悬而不决之事,机械地以手掬着水,不住地淋在伤口上。他身上各处创口早已不再流血,翻出条条白肉,潭水淋上去,就会冒出缕缕白烟,烟散后,处处伤口就会重新生出
两人互瞪片刻,终没有动起手来。云舞华摇摇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道:“杀你又于事何补?”
云舞华出厢房,就察觉真元灵气开始慢慢恢复,看来用不天功夫,当可尽复旧观。她知纪若尘乃是向东方而去。犹豫片刻后,云舞华终没有衔尾追去,以求擒拿或击杀纪若尘。纪若尘行踪飘忽,全无分毫气息留下,她就是想追,也只能追个大概方向,想捉他实是希望渺茫。
然而她仍然未动。
云舞华望着终南山方向,凝思良久,那张冰冷脸上也罕有地透出挣扎之色。刹那间,谷中六位夫人奇怪态度,几个素来与自己交好弟子或明或晦暗示,流过她心头。
云舞华忽然咬牙,不向南行,反而掉头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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