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尘转过头来,面上丝毫看不到半分得色。他凝望着徐泽楷,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道:“泽楷先生,你这门赞叹功夫化敌于无形之中,也厉害得很啊!”
徐泽楷呵呵笑,道:“师叔见笑。奉承阿谀乃是俗务中必修之学,任你如何大德饱学之士,奉承听得多,慢慢地也就会信以为真。是以这吹拍之学实与修道样,要旨都在个恒字上。师叔身份尊崇,日后承受阿谀奉承必不会少,泽楷此时不过是先行为师叔演示下而已。”
纪若尘思索片刻,方道:“多谢指点。”
此时马车在洛水边株枯树前停下,徐泽楷走下马车,绕着古树仔细摸索察看,片刻之后方才脸无奈地回到车中,颓然坐下,重重地叹口气。
纪若尘看眼那株枯树,也是双眉紧皱,面色凝重。
,似还有三分妩媚,然而双星眸森森冷冷,偶有杀气闪过,给这张过于清秀面孔平添几分威严。他向洛阳遥遥望眼,又看看漆黑如墨天,关上车窗,淡淡地道:“此兆果然不吉。但洛阳乃天下重地,本相为国分忧,就这点天地异变,又何惧之有?吩咐下去,不必等李王爷迎接,直行洛阳。”
那骑将领命,刚要离去,马车内又道:“等下,们舟车劳顿,已行天。你去问问高公公,看他怎说。”
骑将拨转马头,片刻间就已奔到后队辆八乘之车旁,将刚刚话转述遍。
马车中旋即响起个尖尖细细声音:“咱家既不懂军国大事,也不明天时地理,切均依着杨相吩咐即是。”
※※※
马车复又起行,徐泽
此时两辆马车前后从洛阳王府中急驶而出,向南城奔去。马车内徐泽楷与纪若尘相对而坐,二人皆脸肃穆,眉头紧蹙,沉默不语。马车内弥漫着股压抑寂静。
车窗是开着,株古树忽然进入纪若尘视线,树身上生出张婴儿面孔,正自号啕大哭。它与纪若尘目光触,忽然止悲声,张开双眼,嘻嘻地冲着纪若尘笑起来。只是它双眼中根本没有瞳仁,竟是对血肉模糊空瞳!
纪若尘张俊脸,波澜不兴,径漠无表情地直直与那婴孩对视,直至古木从车窗中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马车后方突然传来声婴孩临死前凄厉惨叫,古木树身上婴孩面孔似是遭受莫大痛苦,拼命地挣扎起来,过不片刻,它竟生生从树上挣脱出来,带着条条血丝筋肉,掉落在地。那些血肉触到阳光,当场嗤嗤地冒出青烟,恶臭四溢,转眼间即炙成团焦炭。而那古树树身上却留下个大血洞,时不时向外喷出道血线。
马车车厢内,徐泽楷赞叹不已地道:“纪师叔定力当真得!这凩婴乃是秉黄泉秽气而生,虽不如何厉害,却是十分麻烦,若要灭它当真需要不少道力。师叔本心分毫不动,令它秽气无处着落,反噬自身。这份破敌于无形中功夫,实在令泽楷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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