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清叹响起,打破殿中沉寂。
吟风长身而起,推开房门,来到暖阁外,凭栏眺望着远方隐现重重青山。两行清泪正自他面上垂下,他却不加擦拭。如这般莫明其妙流泪,他早已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
每次泪流满面时,他并不觉得如何悲伤,心中有,只是沧海桑田、百世兴衰沧桑。吟风负手而立,任由夹着蒙蒙雨丝山风掀起他袍角,打湿他鬓发。他自苏醒时起,就直待在这影寒阁中,朝起诵经,夜落修道,餐风饮露,不进水米俗物,也未有出阁步。每逢莫名流泪时,他只会如现在这般凭栏远眺,观远山浮云。
暖阁楼梯上传来轻柔脚步声,每步节律都不致,这杂乱节律本应令人听烦乱,但此时恰恰相反,这脚步声只会令人感受到空灵通透之意,如这钟灵毓秀青城。
吟风转身回到暖阁,迎上刚刚登楼虚玄真人。
意:“十七日前若尘即已下山历练,远赴洛阳。你连此事都不知,可见与他亲疏!昨日景霄真人之女张殷殷也已下山,看那去向,也是洛阳。她用意为何,不说你也该知道。”
含烟柔柔淡淡地道:“张殷殷身姿相貌虽佳,可是心性上蛮横刁钻,少温柔妩媚,算不上绝色,含烟是不怕。”
玉玄真人忽然怒意上涌,重重拍扶手,喝道:“不怕!?那张殷殷如今烟视媚行,气若云下冰峰,早成倾世之姿,连见都有三分心动!短短年许功夫,她就有如此变化,必与镇在太璇峰下苏姀有关。就你那点不入流落玉生烟心法,也想与苏姀天狐秘术相提并论?大好时机,就这样被你生生断送!”
含烟讶然抬头,见玉玄真人满面怒意,又垂下头去,淡柔却坚定地道:“那含烟也去洛阳好。”
玉玄真人吐出口浊气,冷冷地道:“不必。你且去后山清修,洛阳之行,另有人去。”
虚玄真人安然坐下,问道:“吟风,又是月过去,上皇金录你参悟得如何?”
虚玄真人对吟风泪流满面情形已见得多,早已视而不见。
吟风也在桌旁落座,微笑道:“刚刚读完第册。说来也奇怪,这上皇金录正册内容没有什出奇之处,也就占得个平实与详尽而已。可是书页间点评却大为不同,每句皆有深义,要细细深思方会明。这事倒是奇怪。”
虚玄真人道:“上皇金录为道家要典,虽然深奥,但也非青墟宫所独有。但这四册上皇金录中注释乃是青灵真人亲手所书,正是凭此得以飞升无上法门。青墟之所以自万千修道法门中脱颖而出,仗正是青灵仙人手书飞仙诀要
含烟吃惊,问道:“谁?”
“!”
个高挑身影自殿旁阴影从行出,亭亭立在玉玄真人紫金台旁,正是怀素。
青墟宫。
寂静之中,滴晶莹水珠悄然落下,在书页上绽开朵小小水花。水慢慢地渗入有些泛黄书页,污小块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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