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喊声非同寻常,浑厚中透着凌厉,如刀如凿,破风而至,清清楚楚地传入少年耳中。也不知掌柜夫人如何修得这等好嗓功,吼之威足达百丈之外。无论如何,这都非常人所能企及。
少年听得掌柜夫人发怒,脸色当即大变,他再也不敢耽搁,将青石挂回颈中,扛起铁锨,路飞奔回龙门客栈。
他刚刚冲进店门,只大手忽然探出,把抓住他后颈。这抓也是大有学问,有若天外飞来,来无影,去无踪,无中生有,完全无法躲闪。此等抓功,造诣精深,已臻化境,几年来从没失过手。
少年已不知被抓多少回,如何应对自然是熟极。他立刻乖觉地放松身体,任由那只大手提着,只是赔笑道:“夫人英明神武,每次都逃不过您手心。”
大手主人满意地哼声,手上微
又是个狂风怒吼,黄沙飞扬清晨。凶猛烈风肆无忌惮地在天地间横冲直撞。晨光惨淡,狂风肆虐,天地间片凄凉,充塞着股肃杀之气。
愁云惨雾中偶见得轮灰白日影正从黄沙中努力攀爬。
罡风中,龙门客栈招客旗裂裂作响,上下飞舞,似是拼尽全力也要脱离羁绊而去。那根长长旗杆看起木质上佳,被那招客旗拖得在风中弯出个明显弧形,可它就是不断,相较之下,比那破烂狭小、大有倾塌之势龙门客栈强得实在太多。
如此清晨如此风,哪个不恋栈被窝温暖与舒适?然则贫穷困苦之人,命贱如蝼蚁,管你何等天气,断然没有歇工道理。眼见得那跑堂少年手执铁锨,现身于这如刀似剑飞沙走石中也就不足为奇。
那跑堂少年手执把铁锨,正自奋力向面前大坑里填着土。如此风势,土尚未填入坑中,大半已随烈风卷入空中。这少年偏就有那本事,分毫不差地将泥土倒入坑中,丝毫不受罡风影响。看他娴熟姿势,想来这类挖坑填土事儿,怕是做过上百回都不止呢。
看他额角密密麻麻细汗,想必出来也不是会子功夫。怕是晨光尚未全亮,他就已在这挖坑填土。
少年终于填好最后锨土,末,还重重踏上几脚,将土包踏平。此处霜风极重,过不多久,地面挖掘痕迹即会被风沙磨去,纵是朝中铁捕神判在此,时之间也难以从这偌大荒原上搜寻到这些挖掘之所蛛丝马迹。
风吼沙啸,眨眼间,新土即遭黄沙覆盖。
望着已恢复原貌地面,少年擦擦额头汗水,呆立半晌,不觉轻轻叹息声。他探手入怀,摸出块小小青石。青石入手滑腻,圆润可爱。少年仔细端详,他越是细看,就越觉得这方青石温润晶莹,宝光流转,隐隐有些透明,在石中似是另有方天地。
就在此时,扑面而来寒风捎来个杀猪般叫喊:“小杂种!你死哪儿去,埋点东西也花得那久?老娘包子都蒸好几屉啦!你再不给死回来,下笼包子就用你肉作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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