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前方,有道翠玉长阶,路向上,直伸入茫茫云中。那声断喝即是自云中飘下,落于阶前。
她心下惊慌,又觉不解,全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此时又有个声音传来:“陛下,此蠢物私纵天妖,虽是无心之过,然则其祸无穷,依律本当将其打入阴潭,永世承受极寒蚀体之刑。姑念其刚得化形,灵识未开,故只处以天雷殛体之刑即可。”
青衣女子微微颤动,她并不知天雷殛体是何刑罚,然则隐隐感觉,亿万载修得神识,恐怕要就此去。
“陛下!臣以为不妥!”
歇,它已回过头去,跃十丈,纵入无定天河之中。平滑若镜天河上激起团小小水花,又有数道涟漪荡漾,久久不散。
在那青衣女子瞳中,同样映出数道涟漪,久久不散。
恰在此时,声有若霹雳大喝传来,惊散青衣女子瞳中涟漪:“兀那蠢物!你好大胆子,如何敢放走万年天妖!”
青衣女子慌然转身,见身后已立个高她数倍、周身金甲仙人,正向她怒目而视。而无数天兵已如潮水般自她两旁涌过,向天河边追去。只是到河边时,他们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踏前步。天河弱水罡风,纵是上仙也不敢轻渡,这些普通天兵又如何敢踏进河去?
青衣女子微觉惊慌。她刚刚脱胎化形,切皆依本能行事,此时灵智尚未全开,全然不知大祸已自临头。
青衣女子全身震,她记得这个声音,那每五百年就会在她身边响起次声音!
“陛下,此次天地间机缘混乱、阴阳相冲,方使那天妖得脱所困。若非天地剧变,她仍只是方青石而已。她纵然脱却石衣、修成仙体,灵识也未尽开,如何识得天妖?她虽然当罚,然念其修行不易,臣以为天雷殛体之刑过重!”
前个声音轰轰隆隆地传下,已有怒意:“大胆!她纵走天妖,罪无可赦,天雷殛体、毁去她过去未来切因果,已是莫大恩典。你不过是小小四方巡界之仙,又如何敢在此殿胡言?陛下,若此等罪过都可赦免,天律将置于何地?朗朗仙界,殿前神仙,又将如何感受呢?”
此时九重天上白云忽开,隐
金甲仙人上下打量番青衣女子,叹道:“罢,天妖此刻已逃回玄荒。你这蠢物犯下大罪,随去见仙帝吧!只是怜你修行不易,方始得道化形,就要受天雷殛体之刑。”
青衣女子还未明白金甲仙人言中之意,就听到哗啦声响,双纤手已然多副镣铐,名仙卒将面玉牌向她招,道光华当即将她罩住,就此吸入到玉牌之中。
“大胆蠢物,你可知罪吗?”
直至这记喝声入耳,青衣女子才从恍惚中醒来。她举目四顾,见不知何时已身处座辉煌天殿中央。大殿以青玉铺地,以白石为柱,四角铜兽香炉中氤氤氲氲,正燃着不知名香料。大殿四檐之上,皆有青金异兽坐守。
大殿中空中声,唯青衣女子跪于殿中央,丝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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