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说着说着,哽咽着说不出话。
“皇上,回宫吧。们都要把身体养好,开开心心迎接保成和保清回来。”太皇太后边哭,边杵着拐杖走到康熙面前。
这位年迈祖母将已经长大孙儿轻轻揽进怀里,拍着孙儿背,就像是小时候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时样。
“太子和大阿哥定会安全归来,带着巨大胜利和荣耀归来。太子可是你和福临共同养大孩子,他是两代大清入关后帝王心血,绝对不会辜负大清,辜负你。”
最终,康熙和太皇太后相互搀扶着,走上马车。
她呆呆地看着已经看不到船队海面,动不动就像是石像。
福全和常宁对视眼,同叹口气,个去劝康熙,个去劝太皇太后。
福全道:“皇上,太子和大阿哥已经启航,您该回宫。这里风大,若皇上生病,让太子殿下如何自处?”
康熙喃喃道:“你说朕怎这狠心,居然同意让太子出行?太子才多大点?他病才刚好。”
康熙双手颤抖,比个大小:“他出生时特别瘦弱,就这小,朕好不容易才将他拉扯大,他还是会儿生病、会儿晕倒,还不能在宫里久呆。”
险吗?
朝中只有极少数大臣看到这场谈判重要性,大部分朝臣仍旧抱着天、朝上国想法,不理解为什康熙居然会让太子冒险。
他们只看到康熙冷酷无情,他们只感到深深胆寒。
“皇上还是希望太子回来,这船勋贵子弟,都是人质。”
还有人这说。
在离开时候,康熙和太皇太后都撩开车帘,再次呆呆望着船队消失方向。
在另架马车上,胤祉双脚收在椅座上,双手抱着膝盖,沉默不语。
其他弟弟还不太懂离别是什,他们只感受到车里压抑气氛,个个闭着嘴不敢说话。
马车轻轻晃悠,胤祉身体跟着晃几下,终于抬起头。
“三哥……”小胤禛难得有说不出话时候,“你别
“小时候他不挨着朕,就不肯睡。朕从来没有见过这娇气孩子。”
“他天天嚷着宫里太荒芜,隔几日就要出宫玩耍,冬日不去泡温泉就要拉着朕袖子耍赖,活脱脱个纨绔子弟。”
“朕每次让他处理政务,他都满口抱怨,说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要当辈子孩子,讨厌麻烦,讨厌劳累……”
康熙比划着比划着,眼前模糊,看不清。
“朕担心,朕现在就想把他追回来,让他别去。海外有常泰,交给常泰就够,朕不该让太子去……”
他们看着这艘艘大船,就像是看着口巨大棺材。
康熙知道些无知大臣怎想他。
他无所谓那些无知大臣怎想他。
当大船启航,沿着海岸线渐行渐远,渐渐变成许多个点,渐渐连桅杆顶端都看不到,康熙心中空落落,脑袋也嗡嗡作响,就像是心头被挖掉块似。
太皇太后也亲临天津港口,垫着脚尖目送太子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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