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李谕好好演,她定追着看。李谕看着她笑脸,突然觉得这个年并不算很寂寞。
老太太被接去李谕舅舅家,在那儿过年,其实人已经没意识。正月初二早上,老太太走。因年龄大,奔九十去,算是喜丧。
李谕和老太太算是素昧平生,来这几个月,和老太太就是在医院见过几次。谈不上祖孙情,但此情此景,却戳中李谕心事,曾秀琴又哭得伤心欲绝,李谕也不由悲从中来,哭得比老太太亲手带大大孙子——李谕大表哥还伤心。
丧事来人多,谁家都有些八婆嘴碎亲戚。平时不怎来往,老人走来趟,乍见李谕这样名人,都十分吃惊,更别提还看到李谕哭得这伤心,是丑是美都要议论两句。
“不愧是演员噢,哭都哭得那好看。”
李谕外婆不行。
这几个月老太太情况时好时坏,入冬之后就直很不好,原先预定手术危险太大,也做不成。曾秀琴给李谕打电话时候就哭。
李谕在大年三十下午才赶回家里。他在高铁上睡觉,醒来时候只见窗外景色飞驰,真有天上人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感觉。
过去这个时候,他会在自己王府中,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更小时候在宫中,过年时候最重要事情是祭祖……宫中讲究,那种盛大热闹和喜庆,他到现在都记得。
如今他在辆装满乘客列车中,周围实在没什年味。
“老太太没带过他吧?他小时候和老太太其实不亲哎。现在这个样子还蛮能做,这比,小庆跟个木头样。”
“小庆嘛,就是个普通人。哪能和大明星比,明星做点这个样子还不容易。”
“李谕……不愧是李家人……”
李谕倒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为别人哀,为自己哀。他见不得生离死别,人生要是永远像在舞台上那热闹就好。在云州时候,有幕僚建议他先选块风水宝地,慢慢儿修陵墓。他害怕,没同意。现在想想又是桩后悔,他都淹死,还没选定地方,也不知道宫中和王府怎办他丧事。
曾秀
到家之后,家里也是就贴副春联,其他都是买熟食快餐——曾秀琴忙着老太太事情,过年事情就马马虎虎对付。
曾秀琴看到李谕就说:“你瘦些。”
又问李谕最近工作是否顺心。她知道李谕接新工作,已经放心多,看李谕虽然瘦,但精神不错,因此并不担心。
李谕刚入这行时候,她还很紧张,时时在网上搜索儿子。李谕刚成名时候,周围人也是见到她就议论。不过这多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不再去天天搜李谕。她也知道网上有些话,会看得人生气,甚至哭笑不得。干嘛浪费时间干这些事呢?
李谕告诉她,自己在拍片子是程渊编剧。曾秀琴立刻笑道:“程渊编剧啊,他剧都好看呀!前几年有部他剧,叫什来着,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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