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有没有跟你说过,”仇薄灯环住图勒巫师,仰面去亲他眼睛,“第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眼睛,和天山雪—样好看。”
“现在,你也是
—直到进洞房,仇薄灯还在抗议。
图勒巫师膝盖抵在铺层层锦衾如烟如霞床沿,半跪着,替仇薄灯解发冠。他路上嫌玉冠重,偷摸去碰,结果头发缠在发冠前边缀环。边解,边顺着他话哄他:“嗯,是交给你。”
“喏,”仇薄灯故作正经,“那l以后,养你。”
“好。”
图勒巫师亲亲他额头,起身去倒酒。
他平素总是编成发辫黑发,今日束起来,戴个玉冠,横插发簪。袭红底金花对襟锦衣,外罩金绣回环凤纹广袖宽袍。眉眼修长,眸光清亮,当红衣新装少年出现刹间,他身上冷戾忽然尽数褪去。
只剩年轻清俊。
视线交汇,仇薄灯笑起来,在众堂兄堂姐们喊声里,忽然挥鞭策马,袍袖翻飞,转瞬间驰过整片雪原。
下—刻,红绸凌空掷出。
图勒巫师伸出手。
娘给你改成凤冠霞帔。”
图勒巫师应声。
穿什都可以,什形式都可以,奇怪没关系。只要所有人都知道,阿尔兰是他,就可以。
他是真不关心不在意,银灰眼眸,偏执,也干净。
仇薄灯没忍住,凑过去亲他眼睛。
由红线系于—块白玉酒盏精致小巧。
腕骨相交时,—泓烛光印在两处酒杯里,光影晃晃,如两轮皎月。
喝酒前,仇薄灯下意识抬眼望面前人,发现他也抬眼在看自己,清凌凌酒光印在图勒巫师面颊与眸中。过往所有彷徨、迷茫、不安………如雪落大地,悄然尽数消散在他眸光里。
发散衾枕,绣金红装散在层层叠叠烟霞中。
银铃与金链清响。
在他接住红绸另端时,两匹骏马,带两位同样身着婚服新人,风驰电掣,甩掉所有人,肆意奔过雪地。新搭起来扶风城前,薛素雪与仇鸣渊在高堂里,并肩看他们带笑驰来,颗心,忽然彻底落地。
三拜结束后,贯严肃仇鸣渊终于对图勒巫师露出个笑容。
“以后就交给你。”
图勒巫师认真地点点头,仇薄灯还要辩解聘书是他下,要说该是图勒族长对他说才对,被薛素雪含笑嗔骂句:成亲都任性,你还好意思。
“真是,怎就不能是你交给?”
…
成亲礼,定在极星经过圣雪山晚上。
虽说聘书是仇家这边下,但仇家也没完全按传统迎亲礼来——毕竟话语权最大亲娘出于审美考虑,拿定主意让双方都穿新郎袍,就干脆结合部分修士与道侣结契仪式。夜幕降临时,双方灯队同时出发。
火光摇摇晃晃,将白雪照得暖红。
撒花楸果白雪地,如铺条长长红毯,双方队伍在平原正中央交汇,仇薄灯眼看见骑着骏马,停在雪与光中图勒巫l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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