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雪:“……”
这孩子。
她将衣袖扯回来,镇定自如地同图勒老族长说话,仇薄
仇薄灯蔫哒哒趴回桌面,扒拉盘子里浆果。
薛素雪不理他小性子,继续跟老族长套话。
攀谈间,盛装图勒姑娘们过来添酒增盘。薛素雪拿余光,不动声色观察,只见图勒姑娘们过来放热好马奶酒时,唯独习惯性给自家儿子酒壶壶口朝向外边,不让热气腾到首巫大人阿尔兰脸上;旁侧,位正在和人说话图勒族老,见上盘颜色剔透浆果,顺手就朝仇薄灯桌子上搁,然后继续跟人说话……
而自家正在挑挑拣拣,浆果小儿子,趴在桌上,鼓着脸颊,头都没抬,就拈起递过来浆果继续堆小城墙……
薛素雪不动声色地将图勒部族举动收在眼底,放心些。
“好好,”薛素雪嗔怪,“这才多久?”
“娘……”仇薄灯偷偷拽薛素雪衣袖,可怜兮兮,“阿洛前几天刚打完仗……”
薛素雪眼底泛起些许水色。
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
这孩子,有些年没这撒娇过。
子喝彩,鼓掌鼓到飞起,手都快成残影。
许则勒头皮发麻,往旁边退退,然后发现自家相好,阿玛沁也在扯着嗓门叫好。”……这、这这这真没事吗?”许则勒心惊胆战,“打得这凶?”
阿玛沁踞着脚,伸长脖子往雪原那边望,边喝彩,边抽空大声回答许则勒问题:“滚刀阵就要凶才好看啊!这可比前年格玛雪家打还好看——不愧是首巫大人!”
许则勒:“……”
你们果然是真把胡格措滚刀阵挨揍当赛会看吧!!!
盛情可以伪装。
但细微之处关照、自然宠溺和无负担接受,却是装不出来。
她孩子什龟毛脾气她最清楚,假如不是在这儿也被惯养得不错,决计不会这自在。
正想着,袖子又被偷偷拽下。
“娘,”仇薄灯趴在桌上,眼巴巴瞅也。
倒不是说往日就不撒娇卖乖,只是,打红枫林被毁后,那些撒娇卖乖比起真正耍小脾气,倒不如说是下意识装出来哄他们安心……可孩子是从娘身上掉下来亲骨肉,装得再像,又怎可能看不出?
十年。
这是第次,真真正正,纯纯粹粹撒娇。
薛素雪悄悄隐去眼底些许水色,轻轻点点他额头:“娘心里有数。”
“哦。”
还有!不愧是首巫大人是用在这里吗?!啊!因为是首巫大人,挨揍挨得比别人更凶,才符合身份吗?!啊!
…………
隐隐约约听到寨门方向传来喧哗,仇薄灯在铜案后坐卧不安,第不知道几百次,偷瞄向大帐帐帘。
薛素雪言笑晏晏,温柔可亲地同图勒老族长攀谈,三下五除二,就将图勒巫师底细套个差不多。回头,撞见自家娇气包魂不守舍样子,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在铜案下轻轻拍他下。
仇薄灯慌慌张张,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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