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沉,推都推不动,在仇薄灯第三次费力地想要撑图勒巫师起来无果时,便凑到他耳边,喊他:“阿洛,阿洛,们回鹰巢去。”
不知道是还没醉得太过离谱,还是习惯性听从他命令,图勒巫师俯身,将他抱起来——他罕见喝醉,但抱人往外走,却平稳得和平时没什两样,只除将仇薄灯往怀里裹得更紧点。
好像有点高兴,又有点不高兴。
……
反差乖。
仇薄灯再次偷眼瞥三叔下,见他呼呼大睡,飞快亲亲恋人唇角。
被亲口家养大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埋在他颈窝,习惯性地舔舐,轻咬。
“三叔刚刚跟你说什?”仇薄灯揪住他手指,趁机打探。
图勒巫师迷茫地看着他,对视会儿,就凑过来亲他睫毛。旁边三叔呼噜声,翻身,打翻个酒坛。仇薄灯吓—跳,赶紧伸手拦住他。
“做什呀?”
三叔还在呢。
图勒巫师压在他身上,声不吭,像只打背后把人往怀里圈大猫,明明懂主人意思,还要假装不知道。
仇薄灯偷眼瞥三叔,然后扭头去看自家粘人胡格措。
图勒巫师低垂着眼睫,唇色比往常深点,眸光虽然清亮,但细看有点散……这是,醉?仇薄灯不确定地想。
?”
“您看,”仇薄灯循循善诱,“横竖都是要挨削,不如您就帮侄子把?您要是帮,好歹这边,肯定不给您找麻烦是不?”
仇棠渊醉醺醺地,勉强开动脑筋,觉得好像是这回事………他这侄子打小脾气就倔,现在不肯松口,回头也肯定要把爹他们缠到松口。横竖都是要成亲,他不答应,家里揍他,侄子跟他闹脾气;答应,就只有家里发火…
仇薄灯见他犯晕,赶紧拽图勒巫师。
又坛马奶酒灌下去。
然后手指就被叼住。
节—节,轻轻地咬过去。
“……”
看来是真醉。
总不能在大帐里胡闹吧,三叔还在旁边呢。仇薄灯为难地想。
他伸手,轻轻揪揪图勒巫师耳朵,往他耳朵里小小吹口气。
图勒巫师微微侧头,神色茫然。
好乖。
平时凌厉锋利眼眸,此时此刻,只剩下清凌凌雪光,任由捏来捏去,就像皮毛华美,肌骨强健猛兽盘卧在你身边,想怎捏耳朵,挠下巴都可以。与实力和体型完全不相符温顺。
野生猛兽成家养大猫。
赶在仇棠渊“砰”声,头磕在案面呼呼大睡前,仇薄灯趁热打铁,半骗半忽悠,忽悠得他亲叔草拟—封通报小侄子要成亲信。
“好啦!大功告成!”
拿过墨迹未干信,仇薄灯高高兴兴地呼出—大口热气。
他刚要起身,肩上就是沉。
图勒巫师自背后抱住他,结实有力双臂横在他腰间,下颌压在他肩膀上。仇薄灯吓跳,赶紧转头,确认仇棠渊还睡得死死,趴在狼藉桌面,这才松口气,拿手肘捅捅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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