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漏地听着。
直到那些顶顶不成体统音节,个比个清晰地烙刻进他耳膜,烫进他脑海,直到他不敢再做个无私无求圣子——天底下可没有被这样污染过圣子。
小少爷纤细手指绞做团,几乎快要绞断时。
图勒巫师这才发慈悲般地放过他。
不过这慈悲是有代价。
图勒巫师又问遍,得不到答案后。他吻上少年耳根,贴着少年耳膜,低低地,说句不堪入耳话,其中某些音节,前些时候,小少爷被他哄着念过……他保准他阿尔兰对它们印象深刻。
果不出料,几乎是瞬间,小少爷耳朵就烧起来。
他下就挣扎起来,想腾出手捂住图勒巫师。
图勒巫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紧贴着他耳侧,把它们句句,重复出来。
妖魔没有羞耻心,但小少爷羞耻心可以说是过于旺盛。
——他自己无权伤害。
“阿尔兰……”图勒巫师低垂着眼,凝视他,“为什这难过?”
仇薄灯只往他怀里窝得更深些,不说话。
图勒巫师环住他,将自己温暖更深地分给他,要把他整个儿焐化自己怀里。这是个可怕拥抱,丝余隙也没有留下,可小少爷只枕着他手肘,轻轻颤下睫毛。
火光照在少年线条柔和脸庞。
阿尔兰离去方向。
上次送孩子进密洞已经是英雄王库伦扎尔前事。
《大格萨》颁布之后,图勒部族同样将残酷血腥密洞封闭,天生萨满故事更多只作为老人们口口相传叙事长诗存在。
密洞已经关闭数千年。
直到私贩商队兴起。
“阿尔兰,刚刚在难过什?”图勒巫师戴扳指
他恨不得立刻从图勒巫师怀里逃出去。可他真是个傻瓜,他在心甘情愿做个以身渡厄圣子时,就该想到这些,自黑暗洞穴爬出来妖魔,可不是什遵守仁义礼智信家伙,它们贪婪、卑鄙、无耻、下流……
这下好,他自己走进圈套,还自己把自己锁得死死,逃都没地方逃。
“别说,别说……”小少爷羞耻得无地自容。
可图勒巫师不放过他。
他得听着。
尊自毁白玉像。
淡淡阴影落在图勒巫师眉骨下,中原人白玉像也好,雪原部族金漆赞卡也罢,他不想要他阿尔兰怀抱太多悲悯和共情——那是神该做,不是人。
或许以往,在东洲第世家保护下,小少爷真可以做个纯洁圣子。
可来到雪原后,圣子分享妖魔心脏。
他非得被妖魔污染不可。
木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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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自窗格上落下。
指腹下没有泪水,但小少爷非常非常安静。
图勒巫师转过小少爷脸,他紧紧咬住自己唇瓣。巫师坚定地将它们碾开……不准他自己咬自己,不准他自己伤害自己,他是他,心脏是他,血是他,骨是他,唇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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