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第二遍。
铜炉昏红
火跳跃着，摇晃着。纤细少年被困在雪原苍鹰怀抱里，被迫
遍遍教对方自己名字……直到夜幕深沉，直到冬牧队伍即将抵达部族。
…………………………
图勒部族冬牧返程路线几乎横跨整个查玛盆地。
如果，仔细观察《雪原堪舆图》，他们这种行为就显得更加难以理解
：图勒部族和雪原上其他部族样，以游牧为生，随冰河封冻情况不停迁
它们残酷、凶狠、果决。
……且耐心十足。
铜炉火焰猛地跳动下，被驱逐猎物再也招架不住。
“……薄灯！”他喊，“仇、仇薄灯。”
清亮嗓音微微有些哑，都快被逼出哭腔。
——他知道仇薄灯明白他在问什
。
仇薄灯别过脸，逃避他视线：“
……困！要睡！”
说着，就试图从男人笼罩下逃出去，就在这时候，仇薄灯才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个怎样欲哭无泪陷阱……他是跪坐在毡毯上帮图勒巫师擦拭伤口，后来起身被拉下，也是直接跪坐……
也就是说，他想逃走，就得先起身。
可他起身，就要撞进图勒巫师怀里。
般眉骨压下淡影，令银灰眼睛越发沉峻。稍许，他拉过仇薄灯手，让他触碰骨玉扳指戒圈——他本意是在上边文字，但仇薄灯猛地缩回手。
反应大得就差跳起来再狠狠咬他口。
图勒巫师只能换样。
他拿起那块送给仇薄灯青铜图腾，再次让仇薄灯触碰上面文字，然后又问遍。
这回仇薄灯听懂。
按在肩角手终于移开，图勒巫师将仇薄灯揽起来。
火光照在银灰眼眸里，图勒巫师边轻柔地吻仇薄灯，边低低地念那三个中原音节。仇薄灯靠在他身上，别过脸不想理睬——他已经整个人都要被那古怪、莫名危险感和羞耻感给烧没。
可对方不放过他。
图勒巫师捉住他脸，亲他，逼他，要他再念第二遍。
不。
“你恩将仇报！”仇薄灯被他逼得无路可逃，就连伸手推他，都不知道按哪，只能抽回手想要遮住自己脸……烫，太烫，脸颊莫名烫……可是图勒巫师简简单单，就扣住他手腕。
要告诉他名字。
要……
苍鹰正将它猎物驱赶进冬牧裂谷。
这种生活在雪原猛禽，本来就是冷酷猎食者。它们巢穴建立在最高陡崖，它们在强劲气流中磨练捶打出坚硬骨骼和利爪。它们能够在凛冽冰风中盘旋上大半天，追踪猎物踪迹。
……名字。
他是在问他名字。
意识到这点后，仇薄灯顿时把唇抿得紧紧，不肯吐出半个音。古怪、莫名直觉在警告懵懂小少爷——就像再无所知新生羊羔，不幸踏进雪原苍鹰捕食范围，在猎食者阴影笼罩下刻，也会猛然惊醒。
虽说它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就是。
图勒巫师又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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