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两下,推不动。
“自己会走,”仇薄灯脸颊发烫,耳朵发烫,“不用你扶。”
他以往家中仆役环绕,献殷勤讨好人,压根就靠不近他半步。仇小少爷要是
仇薄灯羞愤欲死,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地面,头也不回。
直接哒哒哒向前走。
他今天换图勒部族高筒皮马靴,中原衣物吝啬,bao露线条览无余,修长笔直,又不失曲线之美,线条在脚踝处利落收束,走起来好看极……图勒族人边欣赏,边觉得中原人真是,bao殄天物。
不过……
小美人还能走得这快,难道他们首巫大人昨晚没碰他?
四面投来视线,几乎要把脸皮薄小少爷给烤。
他又不敢回木屋里去。
他点也不想回忆,刚刚在木屋里,不愿意让图勒巫师帮他穿衣服时,发生些什……白皙手指绞着绳索,绞得关节泛白,绞得只剩指尖点剔透红,咬牙,仇薄灯踩上男人肩膀。
四周视线顿时让人尴尬到极点。
出于报复,仇薄灯穿着马靴,狠狠地、用力地、在他背上踩踩。
锵铛。
佩刀掉到地上,原先热闹喧哗营地静得只剩下肉汤咕噜咕噜声音,图勒勇士们傻傻地瞪大眼……河畔冷雾弥漫,他们尊贵首巫大人如既往,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做出任何值得诧异举动。
可事实上,他正在黑石白雪间半跪,等待另个人踩着他脊背走下猛犸。
就连仇薄灯也愣。
他惊得张开口,饱满盈润唇瓣间无意识地呵出小小湿润热气,瞬间,有种比昨夜更滚烫热意蹿上脸颊……这家伙到底在做什啊!!!他、他们图勒人怎能这、这……
这也忒浪费吧?
没等他们再多痛心会儿,首巫大人就起身,走到仇薄灯旁边。仇薄灯不想和他起走,顿时加快步伐。但不论他怎快,师巫洛始终走在他身边。直到他脚踩上踩到结冰,差点摔倒时,被伸手揽住。
然后、
然后就没放开。
仇薄灯:“……”
……纹丝不动。
半跪在地上图勒首巫,就像块磐石,座岩山,毫无反应。
反倒是仇薄灯自己受不——已经有图勒勇士吹起呼哨,调子又快又高。活生生像在叫好……天知道这些粗犷鲁莽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他可是踩着他们首巫脊背下来,还故意踩好几下,他们居然在叫好?!
都些什人啊!
太亵蛮!太放荡!!
不!知!羞!耻!
除这个,小少爷找不到别形容词。
仇家把呵护后辈巢穴筑得够高够好,把那些讨好把戏严严实实地阻隔在外。他还满心以为,讨好配偶,都得悄悄地藏在花影灌丛底下……是,即使是懵懵懂懂小少爷,也在眼下情形中察觉到些不同寻常气息。
冰河幽暗,水声潺潺。
高大图勒首巫还在等待,如磐石般,半跪俯身,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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