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关好店门,骑着辆自行车叮叮当当去菜市场。顾扬沿着石板路晃悠悠往前走,橙红色落日倒映在河水里,被融化成碗……红红黄黄蛋花汤。
“你在傻笑什?”蓝森从路边辆小三轮上下来。
顾扬回神:“你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重色轻友?”
“喝完茶就去布厂,结果门房说压根没见着你。”蓝森心生敬佩,“还真是哪儿都能迷路。”
“来不及,明天再去吧,反正也没预约。”顾扬踢踢小石头,“刚才碰到易铭。”
“量身定做?”顾扬说,“怪不得这合适。”
“就在街对面。”阿姨介绍,“那家小木裁缝铺,个外地人开,生意好得不得。”
这年头,剪头发王师傅都要改称艺术总监Tony,独立工作室遍地都是,“裁缝铺”三个字听起来如同古董店,顾扬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半天才找到那个小小店招,半截木门晒着夕阳,很有几分安静祥和。
顾扬刚打算过去看看,从店里却弯腰走出来个人。
他稍微有些惊讶。
亏。”顾扬安慰他,“据说河边都是来拍照漂亮姐姐。”
是吗?蓝森“咣当”拍绿火车皮:“以后就在这长住!”
灵魂挚友灵魂被美色诱惑,暂时不想和艺术纠缠,到酒店放好行李后,就坐在河边茶馆里点壶碧螺春,双目炯炯,稳如秤砣——发出不想站起来声音。
顾扬只好个人去找染布厂,靠着手机导航和热心路人指引,原本半个小时路走个小时也没摸到大门,倒是满脸迷惑地拐到条连路标也找不到老街上。
“小伙子,你是来这旅游吧?”在路边带孙子阿姨笑着问,“找不到路?”
“易铭?”蓝森吃惊,“他怎会在这,你们打起来?”
“没有。”顾扬揽住他肩膀,感慨道,“们笑泯恩仇。”
易铭恰好也看到他。
两个人短暂地对视几秒钟,然后各自笑笑。
身边阿姨问:“你们认识?”
“嗯。”顾扬点点头,“那走,谢谢您。”
“谢什,这回可别再找错路。”阿姨笑着提醒,“不然布厂要关门。”
“嗯。”顾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座城也不大,能在这里迷路,堪称天赋异禀。
“要去富阳染布厂。”顾扬说,“是在这附近吗?”
“在,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左拐后再直走,第二个路口右拐就是。”阿姨把孙子放到地上,伸手指给他。
左拐再右拐,听起来难度不高,顾扬道谢之后又称赞:“您衣服可真好看。”那是件深红色外套,设计大方优雅,剪裁很巧妙地遮住身体发福部位,就算夹棉也不显臃肿,腰线收得很漂亮。
“这是过年时候做。”阿姨把袖子放下来,按捺不住得意,“女儿出钱,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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