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酒吗?”陆江寒问。
“嗯。”顾扬喝小口,凭借着刚才扫眼酒单记忆,问道,“是DomPerignon?”听起来很专业,但他
大概是因为刚刚进入个全新世界,所以陆江寒对周围切事物都保持着高度敏感,也就顺利听出对方这句话里意思。
于是他说:“或者可以去泰晤士河边,你应该会喜欢那里夜景。”
顾扬果然口答应。
……
六月伦敦,夜色降临得很迟,所以两人还剩下段充裕时间,可以好好享受晚餐。陆江寒带着他去家颇具历史老店,成立于十八世纪,据说首相和女王都曾经光顾过。
“什新世界?”杨毅没反应过来。
“暂时不想解释。”陆江寒朝着广场方向大步走去,“但感觉还不错。”
彩色颜料粘得满手都是,顾扬在旁边水桶里洗洗,还没来得及去找纸巾,眼前就有人递过来块素色手帕,叠得整整齐齐。
“环保。”陆江寒说得很理所当然。
“没怎洗干净。”顾扬举着湿漉漉手,“会蹭脏。”
餐厅声名在外,顾客当然不会少,只有偏僻角落还有位置——但角落也有角落好处,既能身处此间,又能独享安静,虽然视野不好,可谁又需要视野这种东西呢?至少对目前陆江寒而言,他只想专心享受眼前风景。
顾扬认真翻阅会儿菜单,然后问:“鹿肉吃吗?”
陆江寒对中华小当家表现出充分依赖,点头道:“点菜权交给你。”
这句话听起来虽然充满信任,但其实本质等同于“随便”,是非常令人苦恼回答。顾扬对这家店无所知,不过幸好隔壁几桌菜看起来都很精彩,食客们表情也很愉快,所以大概可以放心盲点。
陆江寒叫两杯香槟,郁金香型高脚杯很漂亮,繁复银质花纹如同艺术品,和这家拥有数百年历史餐厅有相同古老气质。天顶上垂下木质六角形吊灯,光照并不强烈,昏暗环境让人们交谈也轻声细语起来,桌上玫瑰含苞待放,银质刀叉轻轻碰撞出声响,切都是温柔而又小心翼翼。
“可这是它该做事情。”陆江寒把手帕放进他掌心,“回国之后,赔块新给,自己做。”
这听起来像是笔不对等交易,毕竟总裁手帕是Hermès,顾扬刚打算就这件事发表下意见,却又想起昨天才刚刚被教育过要善待自己才华,学会给它估价,于是也就顺水推舟,淡定地把自己和高奢归到个水准,点头说:“好。”
举办颜料球大战画家是意大利人,天生自带浪漫基因,在作品顺利完成之后,他目前正在不断地从口袋里往外变出红玫瑰,分送给每个参与者,当然也包括顾扬。
“谢谢。”陆江寒中途截断,把玫瑰收到自己手里,然后在小艺术家发表意见之前,就带着他走向另个方向,“累不累?”
“们要回酒店吗?”顾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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