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似乎永远都风轻云淡懒洋洋地笑着,让人人敬而远之,只有在对着空气发呆时才会不经意露出点没藏好落寞。
“所有光明,都属于你,还有你秘密。”简子星用很轻微声音对着远处仲辰侧脸说。
“那老爸先回去,有山样高表格还没填完,后天晚上好几个同事便衣护送回去看你妈。”仲勇
该死。
简子星边盯着校门口来来往往打闹学生,边时不时偷听耳朵父子二人窃窃私语。
“你妈会不会挠死。”仲勇军低声问,“局里跟说死之后她回归正路,什意思,回去做大小姐?”
“继承家业变成女企业家,不得不说妈当年跟你真是浪费。”仲辰站起来叹气,“她比以前更好看,放心吧。”
“有没有……给你找后爸?”仲勇军不确定地问,不等仲辰回答又赶紧说,“你直接说没事,老爸不介意。”
仲勇军有些无措地搂着仲辰脑袋,捋半天,把头发捋得越来越乱,只得又放弃。“鞋子果然还挺好看。”他等仲辰哭得差不多才说道:“好几年不见,看来老爸还是能摸准你小子审美啊。”
“他妈好几年没穿过这丑鞋。”仲辰坐在路牙上抹把脸,抬头露出对通红眼眶,雪白鞋子在地上蹬蹬,蹭上两撮泥。
简子星从他开始哭就直站在靠小路尽头那侧,试图用身体挡住远处过往路人视线,防止某大校霸跪地痛哭画面在贴吧上走红。
他看仲辰会,又抬头看向仲勇军,嘴皮子动动,最终却还是什都没说出来,只是长叹声。
小路很黑,从这边看远处校门口十分真切,卖烤红薯小摊、来往背着书包学生……而那边人看过来却定只有片黑黢黢树影,暗处几人嘟囔着听不清话。
“介意屁,妈现在谁都不爱,只爱钱。”仲辰呸声,“先回去探探情况吧,但没法保证你生命安全。”
“知道。”仲勇军长叹声,仰头看会被大树遮挡黑黢黢天,喃喃道:“终于又要见到你妈……”
简子星听好会才意识到自己直扬着唇角。
他偏过头去看着仲辰,头发乱蓬蓬,脸颊上不知怎还划道黑。很狼狈,但仍然很帅。和仲勇军对着凑在起窃窃私语,如假包换父子俩。
很多往事都串在起,想起他初来英中深夜蹲在盆栽旁吃糖饼,摸着后脖刀疤玩世不恭地说“爸是混子”,在农家乐发着烧说要做威风凛凛大警官……
亦真实亦虚幻感觉糅杂在起,在这深秋里格外如梦。
简子星站累,索性靠着背后树,两手揣在兜里,看着自己呼出白气发呆。
挺复杂感觉。
心里大石头落地,替仲辰高兴,特别高兴那种,但看他跪地上哭又仍然觉得心疼。
抛开想打人念头不说,这会儿其实还挺想走过去搂搂辰哥亲口,但仲勇军站在那,他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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