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轩神色复杂,也不知道该怎安慰他,只能道:“如此也好,你终于突破‘离’位。”
燕开庭仍旧是望着天空,道:“夏师曾经说过,世人畏惧因果,只是承受不起代价,所以荫庇也好,维护也好,都是有个限度。所谓愈强者上
齐雄面色陡变,刹那间仿佛看到荒原之上,汤家三十六口白骨。
燕开庭闭上眼,拳轰出。
噗!
口鲜血从齐管事口中喷出来,随后便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气息。
燕开庭声长叹,毫不回顾,跨出门去,抬起头来,看向那轮看似皎洁无暇却暗含斑驳明月。
燕府内西边管事院,齐雄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只是细看话,会发现他手在不由自主颤抖。
即使对外封口,“天工开物”主府里清洗却是实实在在进行着。胡东来系全军覆没,而往日里与之结盟,和府主对着干老人们,不免人心惶惶,齐雄当然也是其中之。
他自认劳苦功高,祖上开始就在天工开物出力,又不若胡东来有取而代之野心,应该不至于落到同样下场。
忽然房门被推开,本就精神紧绷齐雄吓大跳,转身就要骂人,看清来人,不由个寒战,换上副笑面孔,道:“府主百忙中,怎有空到这里来?”
燕开庭似笑非笑地道:“这不是怕齐管事跑吗?”
今日之前,他都不曾想到,清算恩怨天会这快到来,也没想到,自己在出手时候,原来会是如此心绪无波。只是或许个中关系太过错综复杂,也或许这天等待得太久,全无大仇得报欢愉,反倒像是丢失什般茫然。
清冷月光之下,燕开庭独自站立许久,他只感觉到内心里有什东西正在逐渐破裂,犹如冰面上裂痕快速延伸,然后随着嘣咚声轻响,彻底分裂开来,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而同时,又有些东西正在逐渐建立,就像烧制件精美瓷器般,从最开始团黄色泥土,被双温和有力手逐渐定型,然后送进火炉里细细煅烧。
不知道什时候,付明轩出现在他身后,无言地看向他。
“切都结束……”燕开庭喃喃道,“这多年,心上块石头,终于落地。”
齐雄连连摆手道:“爷,在玉京土生土长,连同先祖在府里当差都几百个年头,万事尽心尽力,哪会做出这种事情?”
燕开庭冷笑声,齐雄听得头皮发麻,心中忐忑。
“尽心尽力,为谁尽心尽力?”燕开庭也懒得多跟他废话,道:“其实不够尽心,不够尽力,也没什,德不配位人多去,也不差个两个。只是财容易舍,命不好还,你贪匠府钱,并不是大事,手上有人命,就今天结算吧。”
齐雄大吃惊,道:“府主,人命关天,这可不能随便玩笑!和李梁事,半点关系没有!”
燕开庭笑笑,眼中却满是冰霜之意,“谁和你说李梁,你可还记得汤管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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