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开庭在和自己生闷气
直到走进大殿,夏平生都没出声,他在中堂那副群峦点翠画前站定,抬头看许久,道:“计玉是小师妹,她从小就害怕独自个人。答应过,会直陪着她。”
燕开庭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等他想起计玉是已故继母闺名时,不由震。望着夏平生背影,又想到葬在玉京城北“天工峰”墓地,他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多人都不理解夏平生这样强者,还远远称不上老迈,为何会安于玉京隅,全无对外扩张野心。况且他在“天工开物”虽然地位崇高,却不掌实权,说到底也还是在为人做嫁衣。
燕开庭当然也猜测过无数次,尤其是前些年,“天工开物”里派系还有明确“夫人党”时候。他也想过是否自己就是块顽石,要去磨砺那些更被父亲看好子弟。
不过燕开庭从来没有畏惧过,顽石磨刀,刀会更锋利,可是谁又能保证,被打磨只有刀呢?在看过夏平生无数次炼器过程后,谁又敢说顽石不能成器?
道:“你要走吗?”
夏平生极淡地笑笑,“这是最后堂炼器课啦,算你时隔多年终于完成功课奖励吧。”
燕开庭脸色不由黑黑,立时想到还欠付明轩篇百字论,原本阴郁情绪像是个正在鼓胀袋子,却陡然被戳漏气。
以往夏平生上完课确会留功课,当然不管燕开庭私下里有没有做,交是肯定不交。他忍不住想,难不成是他小时候逃课太凶?否则为何这两人都热衷于叫他补功课?
夏平生道:“炼器第七段‘合灵’,首先要得到能融合进兵、器灵魄,那是可遇不可求事情。至于在第到第六段里,已经没有什可以教你。器是道途之,入门之后只能靠自己,没有人能告诉你后面路怎走。”
夏平生这是第次说到他私事,也是第次明确说明他与计夫人关系。两人竟是同门。既然计玉已逝,且安葬在玉京,那他这番话几乎可以认为是不会离开。
然而燕开庭呆呆站着,甚至都不知道此刻自己心情是悲是喜。
夏平生今天种种举动,让燕开庭度说不出烦躁。这个大部分时间都被他摆在“对头”位置上人,旦有要远离迹象,竟会使得他如此郁闷。
可是就在燕开庭尚未搞清楚自己情绪时候,又得到这样个会保证夏平生留下来理由,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胸口发闷到近乎难受。
在他心目中,那个高不可攀强者如何能为这种缘由,困于地,空抛生。
说着,他手指点,把芥子袋弹到燕开庭怀里。
燕开庭沉默会儿,收起“骨中火”和图纸,整整衣冠,对夏平生正正经经行个大礼。
夏平生没有谦让,站着受他全礼。
燕开庭直起身来,忍不住又问:“你是要离开吗?”
夏平生没有回答,转身向冶炼室外走去,燕开庭时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追问,咬咬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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