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玉永将事情经过说遍。事实上,虽然这事蹊跷无比,可他亲身经历也就这些,很快就说完。涂玉成反常态跑过来,要在他回府之前先听听他话,说明也有所发现,他就更不能胡乱猜测,干扰涂玉成判断。
涂玉
车中人像也在关注他,靠河这边车窗拉开,只手冲他招招,又很快地放下帘子。
涂玉永大步走过去,跨进车厢前,正好看到付明轩登岸,手里还拖着个人,两人身影很快就没入街衢。
涂玉永收回目光,坐进马车,忍不住道:“付明轩真是够胆,燕开庭这档子破事,他是要管到底。只不知道付家家主肯不肯让他招这大麻烦。”
他顿顿,又道:“大哥怎有空到这里来?”
车厢里人正是涂家老大涂玉成,他今年二十八岁,早些年就已经参与家族事务,和涂玉永这些尚未有实权世族子弟并不是个圈子玩伴。会在白天这个时候出现在仙迎桥附近,本来就是挺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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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轩就是那种别人家孩子,好颜色,资质惊艳,品性端方。燕开庭则是不折不扣熊孩子,撩猫逗狗,逃学翘课,而且他自己家中也十分放任。
可是燕开庭力量能和成年战修掰手腕,却从来打不过付明轩,于是最后他功课就变成都是付明轩在管教。
燕开庭此时回想当年,仍不免阴影深重。忽然他醒觉过来,发现自己被带偏,他之前要走,哪是为逃功课!
付明轩给燕开庭解围,燕开庭却连解释都不打算给个,是因为此事背后疑云重重,错综复杂,还牵涉到燕家家务事。
涂玉成直在从车帘缝隙中向外观察着什,没有回头,道:“听说‘销金舫’被人砸,虽然事情已经结束,想还是过来接你,有些话可能要先听你讲讲。”
涂玉永从涂玉成左侧略略探身向前,也朝外面望去,正好看到带着燕府标记车架接走胡东来。而那个紧跟着钻进车厢白色身影,不是涂玉容又是谁?
涂玉永忍不住“哼”声。
涂玉成放下车帘,吩咐驾车心腹离开。
马车四轮粼粼转动起来,涂玉成这才把目光转向自己弟弟,道:“究竟怎回事?”
燕开庭虽然早就有所防备,但也远不能掌控局面,今天“血矛”谈向应这等强者出现,就是个很凶险预兆。付明轩此时回玉京,又恰逢其会地出手,完全是在预料之外事情,他实在不想让付明轩涉足更深。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周围有多少双耳朵,又有多少双眼睛,燕开庭时不知道该如何与付明轩说明。
付明轩像是根本看不到燕开庭为难之色,劈手把拖过他,就向岸上掠去。只见道秋水般澄澈明亮遁光,在水面上轻盈点过,百丈距离只三、四次起落,就已渡过。
不远处岸边聚集堆车马。
涂玉永刚从小艇上下来,抬头,在闹哄哄人群外围看到辆熟悉马车,不由微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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