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另三人时间目瞪口呆,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无赖人物,变脸如翻书,前刻还脸要打架模样,这刻就摆出要用心交结姿态。若非眼前大锤还嚣张地横霸半个桌面,简直要以为刚才挑衅是自己幻觉。
沈伯严扫眼自己师弟妹们,三人勉强收拾心情,也报出自己姓名。
瘦长稳重些是许夷山,性情活泼些是郝凌云,那女孩儿显得颇为不情不愿,可沈伯严威重,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最后吐出萧明华三字。
于是场拔剑张弩变成萍水相逢。
对许夷山、郝凌云和萧明华三人来说,这局面急转直下得毫无缘由,实在令人窝火。
这是件不太常见重兵,把手不长,适合手握长度,锤头却分外大,几乎有两个人头大小,形若含苞将绽莲花,古朴之意扑面而来。盯着其上刻纹看得久,竟会识海翻腾,有种每根线条均含无尽深意玄奥感觉。
桌边三人齐齐变色,燕开庭这举动是明晃晃挑衅!
然而又有哪里不对,桌子像是凭空矮几分?三人忽地警醒,低头看时,只见檀木大桌四脚皆插入地板数分,奇是桌面仍保持着四平八稳,连道裂缝都没有。
可见这把大锤份量,可见大锤主人驭气控力之术精妙。
女孩子霍然抬头,瞪向燕开庭目光极为不善。她抬手摸摸鬓角,发髻上枚非金非玉簪子闪过溜青芒,显然是件已被催动法器。
其实他们没看出来,燕开庭在大锤落桌瞬间就已气焰凝结,像是冰川上冻在半空中瀑布。就在眼前,他也还有几分沉重没能很好地收起。
别看燕开庭刚才露那手颇为精妙,力量和控制兼而有之。然而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根本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仅泰初自身重量,不说座山峰,栋华丽高楼是有。在他控力之术下,桌面不会开裂,更不会被碾碎,可若无意外,四只桌脚本该全部没入地板才是,而不是现下只插进去几分。
意外就在那年轻男子身上。
可是从头到底那人并没做出什明显动作,只很自然地调调坐姿,肘部轻贴下桌沿,就不动声色地化解压下来千钧
另两名青年则齐刷刷地望向大师兄,只等他个表示,既要出手教训下这凡人城市井底之蛙。
他们在自己门派中都是骄子,可不是能忍气人。这手虽显出面前纨绔并不是废物,在他们眼中也算不得什。
为首年轻男子却不显半点愠色,反而缓缓展开个笑容,自介绍道:“鄙人荆州沈伯严,这是师弟师妹们。”
片刻沉默,气氛紧绷。
燕开庭面上忽然现出恍然大悟、久仰盛名、热忱得稍夸张等种种生动表情,恳切地道:“在下雍州匠府‘天工开物’燕开庭。沈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风姿不类凡俗。”然而口中说得热闹,只看他游移又略显茫然眼神就知道,恐怕根本不知道沈伯严是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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